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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板戏的标准化 (2)

革命样板戏 作者:刘琼雄 师永刚 肖伊绯


《奇袭白虎团》:严伟才(英雄)接受任务,在朝鲜军民韩大年和崔大嫂(帮助者)的协助下,与对手白虎团(反面角色)展开斗争,最后完成任务取得胜利。

《平原作战》:赵勇刚(英雄)接受任务,在地下党组织和老百姓李胜、张大娘(帮助者)的协助下,与对手龟田(反面角色)展开斗争,最后完成任务取得胜利。

《沙家浜》:郭建光(英雄)接受任务,在地下党组织和老百姓阿庆嫂、沙奶奶(帮助者)的协助下,与对手刁德一和胡传魁(反面角色)展开斗争,最后完成任务取得胜利。

而成长型的京剧“样板戏”则有《杜鹃山》和 红色娘子军》。

《杜鹃山》:雷刚(成长者)在柯湘(英雄)的帮助下,由一个自发的反抗者,成为自觉的革命者。与此同时,成长者在与对手毒蛇胆和温其久(反面角色)的斗争过程中,从挫折走向胜利。

《红色娘子军》:吴清华(成长者)在洪常青(英雄)的帮助下,由一个自发的反抗者,成为自觉的革命者。与此同时,成长者在与对手南霸天(反面角色)的斗争过程中,从挫折走向胜利。

《红灯记》则是殉道型“样板戏”,与其他类型所不同的是,殉道型叙述模式中的主人公在行动中壮烈牺牲。《红灯记》的扉页以毛泽东语录标示了文本的宗旨:“成千成万的先烈,为着人民的利益,在我们的前头英勇地牺牲了,让我们高举起他们的旗帜,踏着他们的血迹前进吧。”先烈的悲壮和无畏,经过阶级意识的再定义后,成为充满革命道德色彩的牺牲,他们的死与生的关系在新的价值体系中得到确认。

在这些艺术创作指导方针下,样板戏里也几乎没有生活情趣和私人感情。不仅仅英雄人物清心寡欲,就是反面人物,其情感生活也是处于隐匿状态,本来《沙家浜》中有胡司令结婚“闹喜堂”一节,在改编中被删去。小说《林海雪原》中革命军人之间有爱情的火花,女土匪的形象也活灵活现,而到了改编后的《智取威虎山》,女土匪不见了,革命军人也变得更“严肃”了。

所有样板戏里的英雄人物,如李玉和、杨子荣、洪常青、郭建光、严伟才、江水英、方海珍等都是没有配偶的,即使有(如柯湘的丈夫)也被安排为上场即死了,而阿庆嫂的丈夫则“跑单帮去了”,根本不上场。至于《海港》中的阶级敌人钱守维,《龙江颂》中的坏分子黄国忠,也都是独来独往的单身汉。在样板戏中,两性关系,不是处于被正面批判的地位,而是被放逐,被隐匿和漠视。性爱成为样板戏最不愿意正视,也不屑正视的一个盲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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