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和钱浅同时搬出了这幢小区。离开那日,阳光出奇的好,空气中飘浮着细微颗粒,透过光,看得一清二楚。
小路去了机场,钱浅被接去了左觅的公寓,告别的时候,难免伤感。但又不是生离死别,没夸张到放不开手。
左觅住的是高层公寓,位于黄金地段,低调中尽显奢华。钱浅被安排睡在客房,她很满意。她和左觅再见面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称呼对方,所以她只能勉强的扯了扯嘴角。
“这些你去看熟。”左觅扔给她几张打印纸。钱浅正坐在沙发上,拿起一看,像是资料。仔细一看,是左觅的个人资料。很简单,就是简述了一下上学的情况,现在具体的职业……内容很少,很轻松就能记住。
“那我是不是也该给你一份我的资料?”钱浅睁大眼睛望着他问。
“如果你愿意。”说时,他正套上西服,应该是要出门。
“桌上的钥匙和信用卡都是你的,下午你出去买几套衣服。”他似乎一笔带过,说得很自然。
钱浅撇撇嘴,恰巧被左觅捕捉到,脸上渐渐升起不悦的神色。钱浅只得小声回了一句。
左觅换好鞋,又回过头问:“手机里保存我的号码了吗?”
钱浅乖乖的点头,其实没有。
等左觅离开后半小时,钱浅忍不住翻出他的号码,发了个短信,说自己不想一个人去买衣服。等了半天,左觅都没回信息。
她去阳台上站了会儿,阳光很刺眼。她又回到卧室,纯白灰的床系色彩,她满喜欢的。
不一会儿,门铃响起。门外是一位打扮年轻利落的女人,看似三十出头的模样,穿着合身的套装。
“钱小姐,你好。我是左先生的秘书,罗仕莉。这里是他吩咐送来的东西。”
钱浅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精致的拎袋,自然猜出是什么东西。没想到,他还真是执著。大概在他眼里,她的打扮实在太寒酸吧。
她道谢之后,罗秘书就离开了。袋子原封不动的堆在客厅里,她打开电视机看了会儿,从一调到一百六十九,也没有自己想看的节目。半天还没有到,她怎么感觉到有种像过着情妇般的生活。
傍晚,左觅回到居所。看着钱浅抱着抱枕舒适的睡在沙发上,电视这么大声,难得她睡得这么香。他关上门,换鞋时看到那些没动过的东西,他仍旧不动声色。
他走到沙发上一坐下,钱浅就醒了,下意识用手揉了揉眼睛才舍得坐起身来。
“以后叫我名字吧。”左觅把腿搁在玻璃几上,随口一说。
“哦。”钱浅答得爽快,一向她都不是婆婆妈妈的人。
“对了,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钱浅挪了挪身子,抱枕仍被她紧紧的抱在胸前。
“什么?”
“你该不是已婚人士吧?”钱浅问得极小心,脸有点微红。
“未婚。”
“哦。”
“你去换一套衣服,动作快点。”
没办法,她只得走到电视机那边,蹲着翻拎袋里的衣物。一个袋子一个袋子看过去,款式全都大同小异,晚礼服,也少不了珠宝。
她扭过头,问:“怎么都是晚礼服?”
“那算了。”说着,左觅放下手中的报纸,走到玄关处,换上鞋后就和钱浅一起出门。
经过一家服装店,一长串的英文甚是扎眼,因为有名。钱浅不得已只好下车,随便挑了一套衣服,没看价位,没看款式,因为是灰色,她还满喜欢的。
“妈,我来看你了。”左觅牵起钱浅的手,对坐在窗边的人打招呼。
这是一所疗养院,四周的氛围很安静,疗养院位于本城中的高级地段,一般来这里的都是有钱人家的长辈们。
“小觅,我正在看你小时候的照片呢。”窗边的女人坐在轮椅上,一会儿从洗手间走出来一位护工,对左觅打招呼后便出去了。
“这位姑娘是谁啊?”女人的眼神很精明,上下打量着钱浅,严谨中倒也有些温和。
“她是我女朋友,钱浅。”左觅把我领到了她妈妈跟前。
“阿姨,你好。”钱浅好像猜到一点点端倪,心里比之前有底了。
“乖,小觅对你好吗?”
“恩,很好。”
“哦,怎么好呀?”陈丽琴拉过左觅牵着钱浅的那只手,把那只小手控制在自己的手掌中,来回抚摸几下,静静等待着钱浅的回答。
“不过有时也不好,他爱捉弄我,还埋怨我不会做饭。阿姨,你可要帮我。”钱浅看见陈丽琴的脸色比他们刚进来时自然许多,眼角的笑意也更真实。
“哼,谁说女孩子就一定要下得厨房了。小觅,你不是很有钱吗,连个管家佣人都请不起?”她对钱浅笑得很温和,转眼对左觅又是责备和宠溺。
“你别听她瞎说,哪次她烧糊的烤焦的我不吃完的。”左觅很有默契的帮钱浅圆谎。
稍后钱浅就觉得不舒服,从小到大,她都不说谎话,因为妈妈告诉她,说谎后,真正苦的是自己。有时候,谎言会把人折磨的忐忑不安。
左觅母亲对钱浅的第一印象甚好,清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