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未冷冷地说:“你其实有利益瓜葛牵涉其中,对吗?”
“对。但我只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私心。长光不在了,我希望由跟随他十几年的我来接替他掌管长光集团。长光跟我是十多年的好兄弟,我叔叔跟我不是,我的前任大嫂秦菲跟我也不是。我跟他们的关系很一般,如果他们互相妥协,那我很快就会被他们联手踢开。
“所以,我得让他们彼此猜疑、怨恨,让他们争斗不休。他们两人在公司所占的股权份额相同,这样一来,我手中拥有的百分之五的股权就成为关键的少数,那么在他们分出胜负前,我就可以继续控制公司。
“等到他们最终分出胜负的时候,他们两人肯定已经是头破血流,互相不会再有任何一点信任。这么一来,不论长光留下的百分之五十五的股权归谁控制,另一个败者只能选择出局,把手中的股权转让出去,而且自然不会转给自己的敌人,只会转让给我。我是公司的股东,拥有优先受让权。这样,我就拥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仍然能在公司保有相当大的影响力,不会被踢出局。
“资金方面,刘廷庆答应支持我。作为回报,我答应将长光集团名下的几个有前景的项目交由他来经营开发,那是他梦寐以求的。那天他在灵堂露面和我叔叔故作神秘的窃窃私语是我安排的,为的也是激起秦菲的猜疑心。只要我叔叔和秦菲相互猜疑,我就能始终立于不败之地。”话毕,丁益靠回宽大的老板椅上,悠然自得地转了半圈。
卫未愤怒地问:“你杀了丁成功和秦菲,对吗?”
丁益嗤笑一声,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杀人?我犯不着,也没那么狠。他们的死警方查得很清楚,有根有据。很多人可以证明,这一个月里我都没有回过丁宅。他们是互相谋害,恰好赶在一个点儿上动了手。
“也许你不相信,我可以再告诉你两件事:就在前些天,我叔叔下楼梯时踩在一片积水上滑倒了,他认为是秦菲故意害他,报了警;秦菲有一次吃完晚饭后肚子疼,以为中了毒,跑到医院洗胃,医生说她没中毒,她不相信。这两件事丁家的仆人都知道,不信你可以去查。不管好事还是坏事,常常都会由假到真。人怎么想的,就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这些都与我无关,我仅仅是种下了一粒猜疑的种子。我也非常惊讶,这粒种子最终竟然结出这么大的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