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说过，不过是的，我确定正好是三十七天。这些人很准确。“对，费德洛夫先生。”我愉快地说。

“你觉得怎么样？”

“我喜欢这儿，”我说，“比在办公室上班要好。”

费德洛夫点着头把卡递过来。自然他的编码是6KZVCY。“我以前在惠普工作，”他把惠普发成了费普，“工作了三十年。现在那儿是个办公室。”他突然接着问：“你用过惠普电脑吗？”

马特拿着“村尾”回来了。这是本又大又厚的书，用斑驳的皮革装订着。

“哦，当然用过，”我边说边用牛皮纸把书包起来，“我高中时有一台制图电脑，是惠普38。”

费德洛夫像个自豪的祖父那样宣称：“我开发了28，是38的前身。”

这让我笑起来。“它可能还在我家的什么地方。”我一边告诉他一边把“村尾”隔着柜台递给他。

费德洛夫双手捧起书。“谢谢，”他说，“你知道，38没有逆波兰表示法，”他在自己的书上（是黑暗仪式的书吗？）意味深长地拍了一下，“我该告诉你，用风险优先级算这个更顺手。”

我想马特是对的：数独游戏。“我会记住的。”我说。

“好的，再次谢谢。”门铃响了，我看着费德洛夫慢慢地走上人行道，往公交车站走去。

“我看了他的书，”马特说，“和其他的一样。”

之前就显得奇怪的现在更加奇怪了。

“杰侬，”马特转过来面向我说，“有点事我得问你。”

“让我猜猜，”我说，“为什么我从没看过——”

“你和阿什莉有什么吗？”

这可不是我想的。“什么？没有！”

“好的，很好。因为我有。”

我眨眨眼茫然地看着马特·米特尔布兰特站在那儿，穿着他剪裁合体的西装外套，就像是吉米·奥尔森在坦白他对神奇女侠有意思。对比太鲜明了，而且——

“我准备对她展开攻势，”他严肃地说，“事情可能会变得怪怪的。”他听起来像个突击队员准备进行一场夜间袭击。就像是说：当然，这会非常危险，不过别担心，我之前也干过。

我的想象变了，或许不是吉米·奥尔森，是克拉克·肯特，在这个伪装之下的其实是超人。他会是个五英尺四英寸的矮超人，不过仍旧是超人。

“我是说，实际上，我们已经亲热了一次。”

等等，什么——

“两周前，你不在家，你在这儿。我们喝了不少酒。”

我的脑子有点发晕，不是因为马特和阿什莉在一起一点也不般配，而是因为暧昧就在我鼻子底下发生，我却一点也不知道。我讨厌它发生了。

马特点点头，仿佛所有的事情现在就这么定下来了。“好了，杰侬。这地方棒极了，不过我得走了。”

“回公寓？”

“不，办公室。得去开个夜车，做丛林怪物。”

“丛林怪物。”

“用活植物做的。我们得把工作室的温度调得很高。我可能会再回来休息一下，这地方挺凉爽。”

马特离开了。稍后我在日志上写道：

“万里无云的凉爽夜晚，已经造访书店多年的（店员相信这一点）最年轻的一位顾客来书店了。他穿着灯芯绒裤子和手工做的西装外套，里面穿着绣着小老虎图案的毛背心。顾客买了一张明信片（被强迫买的），之后回去继续他制作丛林怪物的工作。”

我很安静。我托着下巴想着我的朋友们，想知道在平淡的外表下还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