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态度一直很好,但朱棣就是觉得不对劲。瞟了眼她冷冷道:“本王准你离开了吗?”
锦曦猛地回头,与朱棣对视着:“不知四殿下还有何事?”
朱棣一愣,他找了个借口离开花舫,紧跟了谢非兰,怀疑却又没有证据,一时半会儿又说不出什么来,就是不想让她离开。
“非兰告退!”锦曦见他一愣,施了一礼转身就走。这个燕王着实讨厌,想起上次那一巴掌,锦曦心头的火就起来了,知道不能与他硬碰,压着性子与他说话。这会儿一转身,步子迈得更大,巴不得离他再远点。
没得到自己许可就想离开?朱棣眉一皱抢前两步手已搭上非兰肩头。她是学武之人,反应迅猛,在朱棣手触到她肩头的瞬间,条件反射地单手一拉,用劲一摔,朱棣便飞了出去。好在他常年在军中,地上打了个滚已站了起来。朱棣几时这般狼狈过,一张俊脸瞬间气得通红,指着锦曦气结道:“你……你竟胆敢……”
锦曦摔了朱棣才反应过来,看看四下无人,这等丢人之事朱棣断不会张扬,顾不得朱棣的身份,心一横本性就露了出来,她双手抱臂讥笑道:“冒犯四殿下了,不过,技不如人,却要做背后偷袭之事,实非男子汉大丈夫所为!”
朱棣的行为到了锦曦口中成了背后偷袭,不由得大怒,马鞭就朝锦曦打了过来,锦曦躲闪了一鞭,又抓住了鞭梢,只微微用劲马鞭便绷得直了,朱棣却扯不动分毫。
锦曦见朱棣的脸色由红转青,凤目似要喷出火来。反正已经得罪了,还不如借机出出被他打了一巴掌的恶气。于是撇嘴笑道:“殿下何必这般急怒攻心?你不会功夫,是打不过非兰的。你要怀疑非兰有企图,那也是对太子有企图,您着什么急呢?不过,非兰倒是可以告诉殿下,我明天就离开南京城,殿下眼不见心不烦就是了,你打我一巴掌,今天就当扯平!若殿下心眼儿小,非要记仇,下次再公平打过如何?”锦曦面带笑容,闷气一扫而空,眼睛里流露出促狭之意。
她说的每句话都像石头一块块压上朱棣心头,他只觉胸闷气堵,脸气得铁青,已说不出话来。
不等朱棣回答,远处有足音传来,锦曦不敢久留,手松开鞭梢,脚尖一点,施展轻功迅速隐没入黑夜之中。
侍卫赶到时,见朱棣面寒如冰,正气得喘气,眼睛恨恨地望着前方,薄唇紧抿成一线,知道他在盛怒中,默立在旁噤若寒蝉。
朱棣已气得没了话语,翻身上马,狠抽一鞭,马四蹄扬起往前狂奔。“谢非兰,欺本王没有武功是吗?”凤目中怒火滔天,恨不得抓了她剥皮抽筋,朱棣压根儿没想到谢非兰胆子这么大,竟敢挑衅于他。
进了王府,侍女递过茶来,他一巴掌打落在地,“燕七!”
“王爷!”
“本王的武功如何?”
燕七不敢抬头,他听出了朱棣的愤怒,又心知他最恨别人骗他,硬着头皮道:“殿下生于乱军之中,于行军打仗自是英雄无敌,单就武功而言,却不是江湖中人的对手。”
“本王若现在习武呢?”
“王爷,您,已过了修习武功的年龄。寻常人,三五十人也是敌不过您的……”燕七小心地回答。
朱棣负手伫立良久,突展颜一笑,“本王天皇贵胄,何必学那些江湖玩意儿。准备行装,明日启程去凤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