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依弦这段时间有没有生病吓到我?生病会吓到人吗?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左澈明白姑姑暗示的是依弦的病,看来她也很不放心。他笑了一下说:“我知道,所以我才考虑以后应不应该把我妈接回来。”
李蒙一怔,扭头瞪大眼睛说:“她不会和你妈一样是抑郁症吧?”
“不是。”
“哦,那就好。你好自为之吧,这事时间长了肯定会露马脚的,也就依弦傻,换一个机灵点儿的早发现你不对劲了。”
左澈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车停下后他打开后门推李蒙上去,“你先走吧,我先不回家了。”
“干吗去啊?”
“时间还早,我去看妈妈。”
李蒙坐在车里和他挥了挥手,看着他单薄的背影不免叹了口气。
左澈将真正的自己藏了起来,只有在他身边待久了的人才会慢慢了解他,会发现冷漠桀骜并不是他的本性。为了爱情,他在渴望得到之前,已经付出了很多。要么不爱,要么爱上了,就义无反顾,真是一个大傻瓜。
秦依弦上楼梯的时候,浑身已经酸软,身上的各个关节都酸疼,看来是在外面冻得太久,真的冻感冒了。
今天关店前打扫卫生的时候,秦依弦在贵宾休息区的沙发下发现了一个精致的女式钱包,打开后发现是尹洛薇的VIP卡,给尹洛薇打了电话,她才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说会开车过来取。
以为她很快会过来,秦依弦关店后就站在外面的路边等。昨天刚刚降过雪,春风凛冽,她一等就等了半个多小时,当尹洛薇来的时候,她已经浑身僵硬,不过她还是拒绝了尹洛薇送她回家的好意,一个人坐地铁回来。
打开门,秦依弦连做饭的力气也没有,团团扒着她的腿汪汪叫着,最近它的饭量上涨,晚上过了点不吃饭就有点儿闹。倒了些狗粮在碗里,秦依弦再也坚持不住,昏昏沉沉地倒在了沙发上。
平常柔软的布艺沙发却感觉硌得后背骨头关节都疼,她蜷起身体,眼皮越来越沉,思绪开始飘飞来,飞到了N县的老房子里的小火炕。她家住的是土楼,以前是有一个火炕的,躺在上面热烘烘的,特别舒坦。可是后来爸爸要结婚,顾及妈妈是南方人不会烧火,就把那个火炕扒了,为这件事姑姑还和爸爸吵了一架,扒炕事小,姑姑觉得爸爸太惯着妈妈。
姑姑说妈妈是狐狸精,说漂亮的女人都是狐狸精投胎的。尤其是出了那件事后,姑姑更加痛恨狐媚的人,从13岁到姑姑家,直到上大学,姑姑每想起来就会咒骂一顿木雅。秦依弦会乖乖地听着她骂,但却感觉她骂的人,与照顾自己,爱护了自己七年的那个人不是同一个人。
依弦,记住,不能原谅那个狐狸精。
这是姑姑重复最多的话,不能原谅她,也无法原谅。
不能再想下去了,头又开始痛起来,她双手使劲捂着头,想让大脑里的思绪停下来。有门锁打开的声音,是那样的及时,中断了她脑海中的影像。
左澈进门就发现秦依弦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呓语着。他两步迈过来,伸手碰了一下她问:“你怎么睡这里?”
依弦迷糊地说道:“我感冒了,回来的时候药店也关门了。”
“我带你去医院吧,这么烧下去会烧坏的。”左澈去拿她扔在沙发上的大衣。
“不用,睡一宿应该就会好了。”
“睡觉要是能治病的话,医院早就改酒店了。少废话,跟我走!”
左澈要扶起她,可是秦依弦已经酸软得没有力气站起来,左澈随即蹲下来,把她背在了后背上,急匆匆走下楼。
左澈的肩膀并不宽厚,只比女生的略壮实些,但是却让秦依弦感到安心和踏实,可以全身心地依靠。突然她产生了一个念头,如果一辈子都能趴在这样的肩膀上该有多好。想到这,她笑了起来。
以为昏睡的人突然发出了声音,而且气息还喷到他的脖颈上,左澈头发都竖了起来,“你笑什么?”
“突然很开心,想笑就笑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