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澈却是火大地喊:“你脑子烧糊涂了,怎么就知道傻笑啊?”
嘴里气愤地说着,左澈脚下却加快了步伐。跑到正街恰好有辆出租车,不过秦依弦在趴到出租车后座的时候,连傻笑的力气也没有了,耳边只依稀地听到左澈焦急地和司机喊着什么。
她微微张开眼睛,从左侧的车窗看到夜色下的街景,午夜的灯光不是很多,在急驶的车速中像是一颗颗拖着长尾巴滑过的流星。
“流星好美。”她呢喃着。
然后她听到一个几乎咆哮的声音:“师傅,你开快点儿,她说胡话了!”
白色的身影在眼前晃来晃去,唯独不见了他,秦依弦开始挣扎着想甩掉给自己扎针的护士,可护士对不配合的病人也不是很温柔,两人正拉扯着,交了钱的左澈回来了。秦依弦抓住他的手,大脑里仿佛是一团糨糊,说着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想出来的话:“左澈,我可以喜欢你吗?”
不是那种贪图一时的喜欢,是永恒长久的爱,哪怕他将来会嫌弃自己的病,可她还是想给自己一个机会,能去参与他以后的人生。
护士拿着针头怔住了,当了这么多年急诊护士,醉酒闹事、打架吃药、自杀留遗言的她没少见过,可这发高烧烧到表白却是头一遭。她机械地转动脖颈看向旁边相貌妖娆的男子。
他明显也怔住了,好看的大眼睛紧盯着病床上又昏睡过去的人,刚才一刹那间的兴奋转为了失落的恼火,他伸手拍拍她的脸恨不得弄醒她,“秦依弦,你是在发烧说胡话逗我玩吗?”
这一觉睡得很久,也很香,可能是药起了作用,等秦依弦睡醒了的时候,窗外天已经亮了,不过还是灰色的,风吹拂着干枯的柳枝在窗前摇曳着。
床边是守了她一夜的左澈,秦依弦心底涌出真实的幸福感,感觉病好了很多,便要求回家。不知道是药打多了还是躺的时间太长,她的脚步不稳,几乎走不成直线。刚走到医院大厅的时候,左澈在她面前蹲了下来。
“上来,我背你。”
“不用了,我能走。”
“喂,我说背你就背你,磨叽什么!”左澈恼火地喊着,不由分说就把她拽上了自己的背。
秦依弦趴在他的背上,周围路过的人都羡慕地看着她,她头窝在他的颈边说:“好丢人,这么多人在看着呢。”
“我在背我自己的女朋友,有什么丢人的。”
“女朋友?”
“昨晚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向我表白,我能不答应吗?”
“我向你表白?”她在他耳边大声地喊了出来。
“呀,我的耳朵。”
“对不起。”秦依弦揉揉他的耳朵,然后伸手推开前方医院的门。左澈背她走出去,突然袭来的春风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往他的背后又缩了缩。
“喂,你昨天是不是烧糊涂了?”
“我……不是啊。”秦依弦脸上又有些热起来,怎么发烧还说胡话,不,这不是胡话,也许是潜意识脱口而出的吧。最近总是被一种幸福感包围着,所以心里才有了这样的想法吧,可是自己先表白,未免有些太丢人了。
“那……我可以做你男朋友了?”左澈放慢了脚步,小心地问着,平日张扬的他竟然也有这么小心翼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