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7日,徐远举亲自带领特务赶到南岸海棠溪永生钱庄经理李量才家中,以刘国定的名义骗出李量才之子李忠良和余天,在问及刘国定所送信的内容时,李、余所答不一,徐远举将二人带回严审。
审讯室里,李忠良经不住严刑拷打,在“杀头”的威胁下,没用几下刑就当了可耻的叛徒。李忠良根本不“忠良”,从他口中供出的情况有:一、梁大达武装起义领导人——邓照明、王敏、陈以文和参加武装起义的30多人;二、在重庆一起参加抗暴活动的地下党员刘国鋕的地址;三、指认一起被捕的余天是梁大达起义后被通缉的邓兴丰;四、与邓兴丰有关的重庆银行地下组织外围积极分子余永安。
“这回不仅有好戏看了,而且必定是一场大戏了!”徐远举拿着李忠良供出的长长一串“共党”名单,心头万分狂喜地对手下特务们说:“你们辛苦点,这回我有得给你们升官发财的机会了!”
根据李忠良的交代,特务立即出动去捕抓刘国鋕和余永安。余永安的被捕过程很简单,特务一到其所在的银行,正在上班的余永安一下被抓获。而特务们抓刘国鋕可是颇费了一番精力。
当年的老特务漆玉麟在1972年9月5日四川省第二监狱接受有关部门审讯时有过详细交代。漆说:“处长徐远举依据刘国定的出卖情况,当即指派侦防大队大队长季缕(又叫季子南,江苏人,他1949年12月从成都逃窜到台湾)领着侦防队特务数人到曾家岩何公馆处进行逮捕刘国鋕。当时何北衡是四川省建设厅厅长,在社会上很有地位,是不能随便闯进其公馆抓人的,而季缕他就采取法西斯手段进入何公馆去,进行诱捕刘国鋕。但刘国鋕当时就发现季缕的手段,他就借口说:‘我上楼去打个电话后,就和你一同去会某人好吧。’季缕在楼梯下等了一会儿,不见刘国鋕下楼,即上楼去看,才发觉楼通道那边还有两个楼梯口。刘国鋕上楼后,就从西楼通道溜掉了。季缕马上用何公馆的电话打给匪处长徐远举说:刘国鋕以上楼去打电话的名义逃走了,处长徐远举当即暴跳如雷,他亲自到曾家岩何公馆去,强行要何公馆交出家庭教师刘国鋕和来当家庭教师的介绍人吴继时,当何公馆交出介绍人是重庆‘和成银行’总务处长刘某某(名我忘,他是刘国鋕的哥哥。此人和徐远举关系很密切)时,徐远举便亲自到和成银行,逼刘国鋕的哥哥交出了其弟与弟媳(其实是刘国的未婚妻——编者注)曾某二人的像片,以及有可能逃往的地方等等情况。刘的哥哥当时在交出二人的像片时,特别说明了其弟有可能去荣昌县城的郭姓姑母处。徐远举当即派我带领警卫组的组长黄声扬,组员陈林、章加愈带着刘国鋕和曾紫霞二人的像片到荣昌县县城逮捕刘、曾二人。临走时,徐远举还特意对我说,你们要知道啊,季缕这人他是够滑头的了,但刘国鋕比季缕还要滑头。你们这次到荣昌县去时,不要坐专车去,借一辆商铺号的小轿车去好了,这样不易被怀疑是我们特务机关的。到达距离荣昌县城的一公里之处,就要下汽车,然后步行进城,再悄悄摸清郭某某的住址及他家近日来的动静后再作行动。我等就是按照徐远举的指示去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