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月她来身心俱疲,工作上又受了极大的委屈。虽然和时璟言的关系谈不上正常的交往,但就算是朋友,至少也该关心一下吧?可她非但没有在他这里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温暖,甚至还要面对他莫名其妙的臭脸,即便她再好脾气,也忍不住爆发。
“受伤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出这样一句。
锦欢先是愣了愣,不明白他有什么理由生气。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你工作那么忙,就算我说了,你又不可能赶回来。而且只是小伤,我不想麻烦你。”
“麻烦?”他冷冷地重复她的话,须臾,露出一抹讥笑,语气生硬,“所以你宁可麻烦他,也不肯麻烦我是不是?叶锦欢,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人?”
“他?你到底在说什么?”谁说只有女人会无理取闹,男人无赖起来也那么讨厌,她也气极,“我才要问你把我当作什么,没错,是我有求于你,连身体我都肯卖给你!我一点也不高尚,也不伟大,我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也不是你随时拿来消遣的宠物!高兴了就哄一哄、逗一逗,不高兴了就对我说一大堆莫名其妙、没头没尾的话。”
怒意跃上了他漂亮的眉眼,深邃的眸子越发漆黑。若是她此刻腿脚方便,恐怕早就躲到房间的另一头,可她还是忍住了。
时璟言走到她面前,近在咫尺的脸,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两指扳起她的下颌,四目相对,一字一顿地说:“宠物?你要是真的这么想,我就该成全你。”
他低下头以吻封缄,在锦欢做出反应前,唇舌进驻。
锦欢只感觉到下巴的皮肤和嘴唇被他厮磨得疼痛,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眼底蕴藏着浓浓的一团火,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烈的气势甚至让她感到害怕。
当人察觉到自己受到了威胁,就会下意识地做出反抗的举动。她用力地推拒他的胸膛,却屡屡遭败。纵然她力气再大,又怎么能敌得过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就在时璟言抽干她身体里最后一口空气时,她猛地合紧牙关,只是一刹那,浓烈的血腥味就在口腔中弥散开来。
时璟言吃痛地皱眉,终于松开了她。他盯着她的眼底有无数情绪流动,最后凝聚成一抹冷笑,“你的电话两天都不通,原来是和他在一起。怎么,有了新靠山后就要把我这个旧的丢一旁了?”
呆愣了几秒钟之后,锦欢终于明白时璟言口中的这个“他”应该指的是冷湛,她不相信他竟然会以为她这么快就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掩饰住了受伤的情绪,反驳道:“我和他才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只有我龌龊吗?你去问问他,几次三番地接近你,他就真的没有任何想法?在这个圈子里,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男人更不可能毫无目的地去帮助一个女人!是你太天真还是装作不知道?”
锦欢红着眼睛瞪着他,她是不是那种为了利益可以委身任何人的女人,难道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对,没错。我都知道,全部都知道。我和你不也是这种关系?既然我能卖给你,同样可以卖给别人!对于我来说,和你睡同和冷湛睡,没有任何分别!”
顿时,周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在那一刻,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眼底闪烁着凛冽的寒光。他的手掌紧握成拳,漂亮圆润的指尖微微泛白。忽然,他抬起了手,锦欢倒吸口气,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甚至之前钳制她下巴的力道也瞬间消失不见。待锦欢回过神,睁开眼睛,房间空荡荡,再也找不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