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笨鸟在天空飞翔
不知是否迷失了方向
笨鸟在寻找巨人的肩膀
站在上面仰望梦想天堂
心情激愤也不拒绝流浪
意志消沉还要顽强抵抗
高昂声音告慰我的仓皇—
爱我须要像我爱你一样
越过大山又飞过海洋
路上的风景像你的脸庞
超越悲伤何必躲躲藏藏
笨鸟是巨人灵魂的翅膀
平静了许久又群情激荡
歌声飞扬让人心烫如狂
再铸辉煌重温你的力量
感谢生命给我快乐天堂
1995年这一年,我要参加高考,繁忙的学习生活中,我交到一个同级的朋友,他对当代流行音乐有广泛的涉猎,于是向在这方面所知寥寥的我推荐。他用一只手在空中平展着做出一个小鸟飞行的姿势,口里念念有词:“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像一只小小鸟,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这歌词里的意境和朋友做出的“飞行的手势”深刻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从此我开始寻找那个不知能否适合自己的歌手—赵传。
关于赵传,在我九五年之前几乎是个盲区。1988年他刚出道,我只有十三岁,还谈不上对音乐的理解和欣赏。1993年,我十八岁,被誉为“生于七十年代的人的精神偶像”的赵传引爆北京工人体育馆,举办了两场个人演唱会,创造了当年北京演出市场的一个票房奇迹。我的一个在上海交大念大学的表哥,假期回来说出一句当时很流行又不乏诙谐的话:“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表哥说这是一首很好听的歌,他略带南方口音含糊地告诉我,演唱者的名字叫“造船”。
造船?何许人?干吗不造飞机?这也算年少无知的幽默吧。
1995年9月13日,大学开学第一天,一个全新的世界铺展在我面前。像所有曾处在封闭环境中的孩子一样,我也急于找到自己所钟爱的声音,以填补不能忍受的无声世界。我在找那个飞行的手势,搜索聊慰弱小灵魂卑微要求的语词:“我寻寻觅觅一个温暖的怀抱,这样的要求算不算太高……”我在音像商店里,盲目地问及赵传的名字,终于找到两盘盗版选集。我认准有《我是一只小小鸟》的一盘磁带,带回学校,开始翻来覆去地听。每当行将熄灯就寝的时候,我就开始向兄弟们“普及赵传”,我习惯不带耳机地外放。我那时只喜欢舒缓抒情的歌曲,所以最喜欢的第一首传歌是《沉默的羔羊》。我不喜欢赵传摇滚快节奏的歌,觉得很吵,不适合我彼时悲观躁动的心境。但我还是不时听一听,感受不同曲风的歌中同样高亢沧桑的声音。音同而意不同,声似而神不似。俊逸处如风飘,如雪舞;厚重处如虎蹲,如象步。我一下子痴迷上了外表如岩石般坚硬、内心却奔放火热的赵传。内足则外无所慕,故以其所有唯美,以其所处为乐,而不复他求。
渐渐地,我买的磁带多了起来,几乎囊括了所有赵传正版或盗版的专辑,有时为一首陌生的传歌不惜重复购买磁带。他的每一首歌都代表伸缩纵横的情绪—其缩也凝重,似尺蠖之屈;其纵也险劲,如狡兔之脱。变化之妙,存乎一心,让人难以拒绝体尝这样的情绪。
在《爱我就给我》这张专辑中,有一支极美的“传氏情歌”《别说我爱的不够》,我特别喜爱,陶醉在款款倾诉深情演绎中不能自已。尽管它不在传歌代表作中,也不被人提起。我所钟爱的这一类歌曲在赵传的音乐里还有很多,比如《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专辑中的《我一直以为你知道》,《我终于失去了你》专辑中的《寂寞的骄傲》,《我是一只小小鸟》专辑中的《是你还是我》,《约定》专辑中的《让我再一次拥着你》,《当初应该爱你》专辑中的《我承认》,《赵传四》专辑中的《走在凌晨的影子》,等等。它们已不仅仅是爱情歌曲,而是广泛地契合了自己某种郁勃难舒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