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动唇，“小姐，你在说什么？奴婢不……”

沈知离已经转身走远。

“她怎么了？”

沈知离按着眉心，闷声道：“自我催眠术？我师兄太精明，想要骗到他只有连自己一起骗，才有可能……我们快走。”快步走着，半晌听不见身后的声音，沈知离回头道，“你……”说话间，心口忽然一荡，身子保持半倾状态，僵直。

苏沉澈扶住沈知离，“怎么了？”

沈知离挣扎着抬头，眼前的男子眉目俊雅如画、气质温润，一双极其清澈的眸，因为情深染了三分红尘，却又干净得不似凡尘中人，清晨的蒙蒙雾光中，他的呼吸轻缓而悠长，那般动人，拂过面颊有一种令人酥麻的热气。

沈知离倒退两步，怔怔地盯着苏沉澈，几乎站立不稳，“你对我……”做了什么？

那三个字出来，简直柔媚得不像话。沈知离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能发出那种可怕的声音。

果然，她一说话，苏沉澈的眼眸突然一暗。此情此景，沈知离欲哭无泪。

不对……苏沉澈若想对她下手，之前多的是机会，那么就应该是……沈知离在脑中迅速排除，却得出了一个更加惊悚的结论——之前的南疆蛊毒？

“知离，你到底……”苏沉澈略带紧张地问，目光真诚，不带丝毫作伪。

但是，这个时候就算他再真诚，也越看越危险啊！

沈知离捂着领口，扭开视线，继续倒退，“你……你先别过来。”

她只是想让苏沉澈走远，但是发出来的音色……啊，让人好想死啊！简直丢人丢到师父家了！

只疑惑了一瞬，苏沉澈便果断地走近了一步，眸光闪闪，更加认真道：“知离，你的脸好红。”

沈知离径直向后退去，直到背脊抵在谷门口的巨石上。苏沉澈身上有种极好闻的味道，不似花香，淡淡的却又沁人心脾，他的面庞也仿佛被放大了数倍投进沈知离的视线中，温润的音色在耳畔来回环绕，沈知离登时耳根通红。

想靠近……一滴冷汗落了下来，沈知离伸手挡在眼前，语气有一瞬间的慌乱，“离我远点。”

但无论是气氛、场景还是语气，都完全没有这句话应有的气势，反而软绵得像是邀请。

云袖擦在她的额上，距离近得呼吸可闻。苏沉澈的声音也仿佛带着魅惑，眨眨眼，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纯良，“是着凉了么？额头好多汗……”

何止是汗，沈知离觉得她现在浑身上下都在冒着丝丝热气，口干舌燥，很想做些什么，但是做什么呢？

理智挣扎在一线间，沈知离咬了咬唇，勉强声音沙哑道：“别装了，我不信你没看出我不对劲。”

苏沉澈沉默了一刻，“我可以装作不知道么？”

沈知离咬牙，“不行！”

破罐子破摔，沈知离控制住想要靠近的欲望，瞪大眼睛看着苏沉澈喘气道：“要么离我远点，要么帮我想办法，这东西发作只会持续一段时间。浑蛋，什么破蛊！”

南疆蛊毒她也有所涉猎，但中原毕竟消息闭塞，只能知道曾经出现过的几种较为出名的蛊毒和简单的抑制方法，花久夜施的这种蛊明显不在名单上，别说解，就连这是什么蛊毒她都不知道！

温热的手猝然覆盖在她的眼睛上，沈知离听见苏沉澈喉结滑动的声音，而后是他压低了些许的声音，“知离，别看着我，我的控制力没你想象的好。”

张口欲言，沈知离感觉到一根手指抵在她的唇上。

“别说话。”

看不见，感官更加敏锐，苏沉澈的声音宛如暗夜最深沉的诱惑，所有的触觉被调动到了极致，胸前起伏，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