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让自己不爽的人，沈知离一向不吝啬于让对方更不爽，“眼睛不要瞪这么大，看起来更丑了。”

少女：“你……你居然……”

沈知离：“原来还是口吃啊？丑女。”

少女气得想拔剑。

沈知离：“拔剑的姿势也很丑。”

少女：“我杀了你！”

手指一翻，浸过麻痹散的长针瞬间出现在沈知离的手中。

斜伸过来一只手，适时拦住了一触即发的大战。

“笑儿，别乱来！”一袭月白长衫的男子按住少女的肩膀，同时对沈知离歉疚道，“舍妹性子鲁莽，多有得罪，请多包涵。”

沈知离不动声色地收回银针道：“无妨，对于丑女，我一向很宽容。

少女喷泪，一头埋进男子的怀中，粉拳捶啊捶，“哥，她说我丑！呜呜呜……帮我教训她嘛！”

男子露出一脸苦恼神色，对沈知离道：“姑娘，这……还请你说两句，安抚她一下可好？”说话间，男子一直温柔地抚摸着少女的后背，不时低声哄劝。

沈知离突然沉默了一下。

梧桐树下，落叶飘零，记忆里的小女孩抱着膝盖，委屈地瘪着嘴。

容貌妖艳的少年见此，上前一边揉着她的脸颊一边道：“有这么完美的师父和师兄，你到底还有什么可难过的啊？”

小女孩站起身推开他，一言不发地朝屋里走。

少年跟在她身后，不耐烦道：“你又怎么了，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快点跟我说！格老子的，老子的师妹老子欺负就算了，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欺负了？我这就去把他揍得娘都不认得。”

小女孩横了他一眼，“师父说你再说脏话就揍你。”

少年挑起小女孩的下巴，邪魅一笑道：“你不觉得师兄这样比较有男人的魅力么？算了，说了你这小丫头也不懂。唉，你到底为什么难过？”

小女孩揉了揉红红的眼睛，“她们说我丑，不配做师父的徒弟，还说我以后肯定嫁不出去。”

十来岁还未长开的小女娃的确是样貌寻常。

少年抬着她的下巴，仔细看了良久，言不由衷地道：“也不是特别丑嘛，咳咳，我看她们也漂亮不到哪里去。嫁不出去……那你就跟她们说，你长大会嫁给我。怎么样？有师兄这种未婚夫很有面子吧？实在不行，还有师父嘛，我这就求师父下令，把她们都许配给谷口扫地的老头子，嗯，这个听起来还不……”

话没说完，少女已经紧紧地抱住他，像抱着仅剩的亲人。

多傻的过去，无论师父还是师兄，以后都不再是她的依靠。

沈知离动了动唇，眼眸半垂道：“别哭了，只不过是我说你丑而已，你又未必真丑。”

少女转身，一抹眼泪，“对哦，我干吗要信你？本小姐一直倾国倾城，你这全是嫉妒！”又“哼”了一声，少女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远了。

年轻男子对沈知离微笑道：“在下衡山杜意之，方才是舍妹杜笑笑，以后若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地方，姑娘尽管来找我。”

沈知离笑道：“她有个好哥哥。”

杜意之的脸微微红了红，拱手道：“比试马上就开始了，容在下先走一步。”

不多时，台下的比试拉开帷幕，苏沉澈依然没有回来。

当先一场两人比斗刚完，后两人正要上场，华山掌门忽然站上台道：“方才十二夜公子向老夫请求，希望能改比试为擂台赛，他愿以三届武林新秀的身份做这擂主，不知其他人可有异议？”

台下一阵哗然。

擂台赛不同于比试，一旦守擂失败就会被淘汰，越是迟上场越有好处，毕竟车轮战谁也受不了。可十二夜公子这话的意思，明显是打算从头守擂到底，虽说这些年都是他拿头名，可这也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