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部长笑了,朝我伸出手:“你挺让人出乎意料的。”我忽然觉得兴趣索然,但还是挽住了刘部长的胳膊:“你就别给我机会让我拆穿了。”
我挽着刘部长头搭在他的肩上走在宾馆的走廊里,任谁看见都会觉得我们俩是一对来偷情的狗男女,可是天知道我已经虚弱得快要倒下。刘部长打开房门,我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扑倒在床上,然后就昏睡过去,恍惚中听见刘部长叫我的名字,我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我头上和身上的关节处都敷着冰袋。刘部长和衣躺在我身边睡着了,他的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一个不好的梦。我悄悄地爬起床,在一边坐着发了一会儿呆,我不知道该不该叫醒他。天色更清晰了,刘部长还没有醒过来,我拿起桌上的便签纸,犹豫再三我在纸上写了“再见”两个字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出租车往银湖山下开着,烧了一夜的我昏昏沉沉地躺在车后座上。车上收音机声音开得巨大,我让司机把声音关小点儿,强打起精神坐起来给大卫打电话。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了,大卫显然是没睡醒,他梦呓般口齿不清地在电话那头问我:“你怎么起这么早?”
我没力气跟大卫寒暄:“你赶紧起床去你家门口银行取五千块钱给我,有急用,月底还你。”
“晚点行吗?我还没睡醒呢小松鼠。”大卫在电话那头撒着娇。
我看了看手表刚过七点,前面的路也开始拥堵,我说:“好吧,你再睡二十分钟,我半小时后到你家门口拿钱。”
大卫在电话那头打了个哈欠说:“算了,我还是现在起来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起床还得打扮打扮,哎,你不会是欠了高利贷被追杀了吧?”
我说:“你就当是吧。”
出租车到了大卫家小区门口,大卫戴着帽子和墨镜拿着一个信封等在路边,我让司机停车等我一会儿,我走到大卫面前,大卫吃惊地看着我:“你怎么像一个被下了药的失足少女这么狼狈?是不是昨晚又玩通宵了没回家?看你衣服皱的,唉,你跟着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学会讲究呢?”
我朝大卫翻了一个白眼:“死开,赶紧把钱给我,出租车还在等我呢。”
大卫抱住我腻歪着说:“都好几天没见了你怎么都不想我?”
我在大卫脸上亲了一下:“行了吧,我真有急事,回头再跟你说。”
我从大卫手里抽出信封朝大卫挥挥手上了出租车,大卫站在路边朝我飞吻,出租车司机看见了笑了一下:“嘿,还真浪漫。”
我忽然觉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