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犹豫中,马良瞥了瞥我手里拿的铁棍子,嘴里哼道:“切!”我猛然被刺激了一下,脑子一发热,一棍子就拍上去了,血沿着他脑门流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打中他哪了,他瞪着眼睛看了我一下,似乎不敢相信我会动手,就倒了下去。
我正发着呆,那个联防老队员就冲了出来,看见我就骂:“你疯啦,你惹得起小海吗?”
我看着马良说:“我不认识什么小海。”
联防老队员冲着边上一个茶室喊:“老于,老于!”一个人迷迷糊糊应了一声。
联防老队员说:“你给小海打电话,说他儿子被打了,叫他去医院。”说完,联防老队员也没看我,抱着马良就冲出去了。我拿着铁棍,不知道去哪,又怕马良真出了什么事,就跟过去了。
送到医院以后,医生就开始缝合、包扎。那会儿马良已经醒了,看到我也没说话,眼神中似乎有一丝惧怕,但更多的是仇恨。我和联防老队员就站在手术室外头。联防老队员趁这个空儿问了我爸的名字、单位和电话。
我爸一会儿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单位离医院也不远。联防老队员和我爸说了下情况,叫我爸赶紧想想办法,问问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能说上话,跟小海说说。我爸就说:“我谁都不认识。”
联防老队员就叹气,那样子仿佛在说,听天由命吧。
我看得出我爸也挺着急的,走来走去,不停叹气,却没有骂我一句。过了一会儿,医生出来说缝完了,叫我爸去把钱交了。马良躺在床上输液,我爸一直坐在床边安慰他,说我们以前都是同学,闹成这样不好之类。马良连看都懒得看我爸,直直地盯着窗外的白云。
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俩人,领头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看上去很稳重,身后还跟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子,染着黄头发,一身腱子肉,紧身衣贴在身上显得很有力量感。我爸走过去跟那个中年人说:“你就是海哥吧,小孩子之间闹着玩,下手就有点儿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