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晚饭时,尼尔和科尔一直谈论怎样把一个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灌醉。这名绰号“伯明翰水笼头”的壮汉,据说一次能喝4瓶“海格”威士忌而面不改色。但他们直到最后,也没有找到一个可行方案。其中一些方案连他们自己都感到幼稚,而另一些方案带有明显的欺骗行为,很快就被他们否决了。
“如果博因顿在这儿就好了,”尼尔遗憾地说,“我相信他会打败他。有一次,我曾看见他喝了5瓶威士忌。虽然我对其中的过程有些怀疑,但我还是信任他。”
“这是最愚蠢的办法,”科尔反驳道,“即便是博因顿获胜了,他也会喝得烂醉如泥,然后干出一些别的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说他会找那些英国人决斗?”
“这个我倒不担心,那些英国人不会傻得理睬他。他们会说你喝醉了,然后微笑着离开。这样既不失风度,又保全自己的面子。”
“那么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他去找一头水牛和一架飞机较量。如果他被水牛伤了,我们会暂时失去一名优秀飞行员;如果他伤了飞机,那可更糟糕。”
霍华德被他的话逗乐了:“科尔,要是水牛被他伤了呢?”
“那它只能自认倒霉了。”
“银烤架”酒店现在是仰光城最安全、最奇特的地方,就仿佛一个远离大陆的孤岛,对周围任何变化不为所动。为了免遭空袭,以前灯火透明的门厅上的霓虹灯已被拆除,换上了用于伪装的柏树枝。由于飞虎队和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的频频光临,餐厅的生意还算红火。他们在这里纵情挥霍,为了麻醉自已,也为了排解对故乡和亲人的思念,因为酒精和纸牌是最好的也是最直接的手段了。
当霍华德把吉普车停在酒店门外的榕树下,这里已有六七辆汽车了,它们横七竖八地停放着,已没有太多的空间。他仔细观察一番,才无可奈何地把车子倒进另一侧的角落里。几个英缅混血姑娘嘻笑着围拢过来,向他们抛着媚眼。从前,这些姑娘是绝不敢涉足这样的地方,但现在她们由一些飞行员“保护”,当地居民毫无办法。
酒店里烟雾弥漫,座无虚席,吧台四周也站满了人。在一个角落里,一些飞行员围在一起玩纸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