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和尼尔挤过人群,买了4杯加苏打的威士忌,四人倚在门框上,边欣赏着舞池中翩翩起舞的人,边寻找那个“酒鬼”英国飞行员。
“喂,尼尔,那家伙没来吗?”他们搜寻了好一阵子,科尔满脸疑惑地问。
“不会吧。”尼尔应道,其实他心里也正这样想。
“我没有找到他。每次一进酒店就会见到他,他可是个引人注目的角色呀!”
“可能在那群玩纸牌的人中间,这家伙一向神出鬼没,也许早猜到我们的计划了。”
“我去看看。”科尔说,他挤进人群,一会儿带着两个英国皇家空军飞行员返回来。
“那个叫‘伯明翰水笼头’的家伙哪去了?”尼尔问道,因为餐厅里噪音很大,所以他的声音提得很高。
英国飞行员直勾勾地望着他,仿佛他是个外星人一样,这使尼尔很不自在。
“他回去了吗?”
“不,他已经死了。”那个英国飞行员说。
大家噤声不再言语。
他们喝第二杯酒时,皇家空军飞行员陆续离开酒店,因为他们明天一早又要动身,去轰炸攻打毛淡棉的日本空军。
他们在一个空下来的桌边坐下,默不作声地呷着酒,刚才那个消息在他们心中投下一道阴影。他们与其说为那个英国人悲伤,不如说是为他们自己——今天是这个英国人,明天说不定就是他们了!
留声机放出的音乐渐渐停息,跳舞的人步出舞池,回到他们的坐位上。霍华德他们旁边桌上是两个浓妆艳抹的混血姑娘,她们忸怩作态地扮出一副淑女相。她们的伙伴带着几杯冷饮和一瓶雪利酒从柜台返回来,与霍华德和尼尔的目光相对,几个人同时喊了起来。
“嗨,是你们,‘瘦子’,尼尔!”
“马林·麦克休!”
麦克休把冷饮递给那两个姑娘,吹着口哨,抓起雪利酒走过来坐到霍华德和尼尔中间。麦克休以前也是一名飞虎队员,一个很不错的机械师,但来东吁不久就辞职了。他没有回美国,而是留在仰光做黑市生意,听说已挣了一大笔钱。
“英雄们,我敬你们一杯。”麦克休给霍华德他们的杯子斟满了酒,“我父亲给我来信,他不让我回国,他说那样会让他无地自容,他还寄给我一本《时代》,那里面有关于你们的文章。嗨,他们把你们这些家伙描绘成林德伯格和里·肯巴克那样的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