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我们年富力强的时候确应具有艺术创造力,这种需要就像食粮和爱憎一样至高无上,并在其获胜的进程中激发起我们的信仰。因为尽管哲学家和神学家反复训诫一切努力均皆徒劳,但正是接受他们教诲的人民创造着一切;因为他们的诗人用生活中富有创造力的词语所吟诵的,却正是我们行动的虚荣。基督教是具有悲观色彩的,伊斯兰教和多神论教亦然,但是这又有何妨!基督教徒使地球上涌现出一大片用拱穹、彩绘玻璃和塔楼构成的能发出洪亮声响的森林;伊斯兰教徒新建的拱穹的影子覆盖了它那无可救药的惰性;印度教徒开山劈林、兴建庙宇,使崇山峻岭多彩多姿。人渴求生活,祈求生活的咏唱者和雕塑者为其指点真正生活的迷津,即使他们所触及的只是死亡的主题,他们也乐于接受。不管一个民族敬爱的神灵为何物,这个民族总是按照其自身去塑造他们。
毫无疑问,我们需要信仰。只有在它身上汲取必要的力量才能支撑我们的信念,在我们眼前始终保持希望的意象。当一种形而上或新的道德强加于我们的需求时,我们赋予这种信仰以新的名称,但这只是改头换面而已,其精神实质并未改变,只要它还驻留在我们身上。那么,不管我们的行动和行动借助的宗教发生在哪个时代,各种各样的艺术形式只能是去体现这种信仰。我们的生活激情促使我们去突破一种神秘感,但过久地和这种神秘接触便会走向衰竭,信仰便只能成为长期沉眠后又走向衰竭的一种信任。当一种宗教达到其发展的最和谐、最富表现力的程度时,就不是由它来唤醒我们的信仰,恰恰相反,它正是我们幻觉领域里指导我们行动和激励我们的内在现实的写照。人在将达到自我实现时,会突然一下子全部承认他未知的一切东西,以免在其达到求知的过程中受到疑惑和不安的束缚。当他探究过多、内在信仰下降时,他的外在信仰还能持续下去,甚至还会强化,但他的思想的所有表达形式却会变得动摇不定。投入行动的人们,强求所有的宗教服从新颖德行的需求。只有当一个民族再无自信心时,一种宗教才能使其教义成为他们的准则。不管我们的天堂为何物,当我们自信时就能让它在地球上显现。为了神化我们的天堂,我们穿越世纪和时空,等待着生活在我们心中完全升华的时刻,信仰就是我们赋予毅力的一个宗教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