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世界经济早报的内地首席记者,我会四国语言,尤以英、日语最为熟练,我经常翻译或直接写文章在这些国家的报纸上发表,主要介绍中国的文化,有古代的,也有现当代的,最近几年我迷恋中国书画,不断介绍一些中国书画家的作品到国外,职业的关系使我认识了世界各国不同领域不同行业的朋友,特别是喜欢东方文化的朋友们,他们称中国的书画作品为“东方神韵”。我因此也获得了许多机会去见识各个国家的不同文化。文化这个东西真是太神奇了,它首先与人类的精神密切相关,而人类的精神又直接关系到人所具有的风度,人类的文化与人类所追求的物质是不成正比的,并不是物质越发达,人类的文化越精深,相反人类过份追求物质了,反而会忽略了人类自身的东西,比如精神与文化,人类的精神与文化倒是成正比的,有什么样的文化就有什么样的精神,也就有什么样的气质和风度。
这是我工作多年来的一点粗疏的见解,还未来得及深究,如果深究的话,那就是人类学的话题了,关于人类学,我一直想涉猎,但实在没有时间坐下来研究这一课题,超强的经济时代把人都变成了欲望的机器,为了满足物质欲望,每天疲于奔命赚钱,哪还有精力研究与自身经济不沾边的人类学,尽管我知道人类不研究自己而盲目地追求物质是相当危险的,可当人类匆匆赶往某个目标时,我怎么可能独自停下来?……于是我所从事的行当总是与我的经济利益挂钩,我因而获益非浅。
有天我被邀参加香港苏富比拍卖行的春季起拍会,意外发现一幅落款为木月文的《秀春图》,居然拍出280万美元的天价,而这幅3米长1米宽的《秀春图》画卷,我们家里就藏有一幅,我妈妈满月儿在我上学之前曾悄悄拿给我看过,说要妥善保管,并称这幅画是稀世珍宝。
木月文的山水画师从黄宾虹,并力追唐宋,能扶微择要,晚年的山水画以草书笔意入画,用笔峭拔清劲,密而不乱,意境深远。他被誉为二十世纪十大书法家之一,精擅隶、楷、行、草各体书法,尤以奇逸奔放、矫健纵横的草书名闻天下。他的草书龙飞凤舞、似仙风道骨,老辣瘦韧,圆浑矫健,果敢飘逸,可谓“远看有势,近看有质”,颇具一种“得道成仙、出神入化”的书卷气息。中国悠悠千年书法史,历代书家灿若繁星,但堪称里程碑式的草书大家却屈指可数:王羲之、怀素、黄庭坚、祝枝山……当代则首推木月文。他的草书以王羲之为宗,释怀素为体,董其昌、祝枝山为宾,集各家之长,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木月文的草书已臻佳境,笔势圆转,浓淡枯湿变幻多端,成一家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