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忆柔没出声，只是轻轻在他怀里拱了拱，如温驯乖巧的小猫咪一般。

拥着她，余文波不知不觉慢慢合上了眼……

醒来天已大亮，洗漱过后余文波下楼在对面小超市买好早点去了斯坦利公园，等上一小会儿才见汉斯摇摇晃晃地走来。他似乎没睡好，哈欠连天。分享完早餐，汉斯要去卖艺挣午餐了，余文波看看手表，他也差不多该去桑木的事务所了，两人互拍拍对方肩膀作别，分别往不同方向而去。

余文波坐了近一个小时的车才到目的地，半路上他就给桑木打了电话，让他在事务所楼下等着自己。从车上下来，他看见桑木衣冠楚楚地站在大厦前等着他。

两人乘电梯上到七楼，桑木将他领进一间办公室。刚坐下，一名黑人女孩就蹬着高跟鞋送来咖啡。余文波发现她走路的姿势有点怪，好像努力想走出优雅的步伐，可却适得其反，反而显得极不自然。

“这是我的助手，莫西卡小姐。”桑木指指她，用中文向余文波介绍道。

她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神情难掩一丝紧张，但眼里却又闪着兴奋的光芒。真是个奇怪的女孩，余文波冲她点点头。

“好了，莫西卡，这没你的事了，出去吧。”

“好的，桑木大侦探。”她走到门边又扭过头问，“这门需要关上吗？”

“不用管它，去忙你的！”桑木改用中文对余文波说：“别小看莫西卡，虽然她平时看上去好像有点傻乎乎的，可是却擅长捕捉蛛丝马迹从而进行推理判断，是个很得力的助手。”

“是吗，看着倒像个局促不安的小姑娘。”

“这就叫人不可貌相。好了，不说她，咱们言归正传，这是我的名片。”他从办公桌上的名片盒里抽出一张名片递给余文波后，又拉开抽屉取出几页文件，“这是我们事务所的简介与服务项目及不同项目的收费标准，我昨晚特意用中文整理出来的，您先过过目。”

余文波认真阅读后表示没问题，可以签署委托协议。

“不急，如果您不介意，在签委托书前我想带您去做个关于幻听幻觉的鉴定，请您配合一下，行吗？”

“桑木侦探！”余文波站起身，他可以怀疑自己，但却不满自己即将委以重任的私家侦探怀疑他。

他愤而转身。

“余先生。”桑木在他身后不急不缓地说，“要知道您的故事太离奇，无论您去哪家事务所，对方都得首先确认这一点。”

“那不是故事！”

“好吧，不是故事，姑且先认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谋财害命案。余先生，”他从办公桌后绕到余文波跟前，犀利地盯着他，“您要知道，如果您所说的事实上都不存在，那么接下来，我所做的调查与努力最后都将变得毫无意义，知道吗？”

“我再重申一遍，我精神正常，警方请的专家已经证实了这点！”

“只是做个鉴定而已，我不明白您为何这么排斥？确定您没有幻听幻觉，接下来我就可以大干一场，如果真是起谋财害命案，我一定能将对方揪出来，是的，我有这个能力！”

“如果我让你去做个精神鉴定，你会开心吗？”

桑木笑了，他微笑的时候样子很迷人，他知道余文波说这话代表内心已经动摇。他正要开口说什么，桌上电话响了，他坐回办公桌前接起电话，用英文与对方说了近十分钟。挂断电话，桑木对余文波说：“很抱歉，我得马上赶去多伦多，估计明天才能回来，您好好考虑一下吧，考虑好给我电话。”

“桑木侦探，能给我几分钟让我请教你一个问题吗？”

桑木抬腕看看表，说：“行，问吧。”

余文波将盘桓在心中关于黑衣女人的疑问道了出来，“我怀疑她可能穿着溜冰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溜冰鞋滑过地面会没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