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有一个灵长类动物尝试过这么高的实验水准。”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过去的几年里发生了一次巨大的变异，黑猩猩变聪明了？

我想那没有任何意义。”

杰西今天第一次发笑。“你的看法有点儿偏激，不是黑猩猩突然进化了。灵长动物还是原来的灵长动物，但科学水平不同了，实验手段进步了。电脑模拟、训练模块以及电脑辅助分析的技术水平都已经发展到了让人难以置信的地步。我们现在知道得更多了。”

“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大的改变——还不足以将一只猩猩变成一个四岁的小孩，即使我听到过那样的说法。”

“你会感到很惊讶，五年前就已有人绘制出了黑猩猩的基因图。现在我们可以证明出黑猩猩与我们在DNA 分布上的不同之处仅仅稍微超过1%。我们可以从遗传学和进化论的角度来证明黑猩猩和巴布诺猿与人类的接近程度远远超过它们与大猩猩的接近程度。几个世纪以前愚蠢的林奈学会提出的整个横亘在人类与物种之间的信条已经在教室中受到了挑战，更具体些，是在我的实验室里。”

大卫偷偷瞥了一眼手表。“好吧，但这些又与我妻子有什么联系呢？”

“起初我以为她仅仅对我的研究好奇，接着，她遇到了辛迪，然后…… 你确定她从来没有跟你提过这些事情？”

“坦白地说，我不记得了。在工作中，她生病时，还有在动物们中间的时候，我没能保证自己投入本应投入的注意力去倾听。”大卫耸耸肩道，“她说过她在从事着什么研究，那时我只是觉得那听起来应该有利于她保持积极的态度。她没有说过具体的项目是什么，我也没有问。”

“事实上，她成了我们团队中关键的一部分。我们一起将辛迪的语言水平提高到了一个稳定的状态，但我们太孤立了。然后，海伦娜开始了她的一系列旅程。”

“旅程？一系列还是一次？”

“一系列，去年至少有12 次。当然次数是逐渐减少的，当……”

很明显大卫被震撼了，“对不起，这个你肯定记错了。如果是有很多次旅行，我会发现的。”

大卫盯着他的咖啡，尝试着去回忆那段我不在的时间，但事实是在那个时段里，他并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起居室中停着的那辆粉红色的推土机。他摇了摇头，“真的，是你记错了。”

杰西没有继续和他争辩，“不管事实怎么样，她跟辛迪有一种独特的关系。实际上，跟辛迪真正交流过的，只有两个人——我和你的妻子。”

“你是说海伦娜是用手语和大猩猩交流的？”

“是的，你知道她会手语的，不是吗？”

“当然，她有一个聋哑的表亲，但是……”

“然后海伦娜开始了她的学术研究。她总是能在极端的状况下将事情做得很好，这一点我不如她。将镜子放进辛迪的围栏是海伦娜的主意，这样辛迪就能准确地看到她的动作了。虽然简单，但是用处很大。我本也应该想到的，但是我却没有。对于辛迪来说，这真的是一个重大的突破——可能提前达到了通过计算机辅助教育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才能达到的效果。”

大卫突然想起了我们起居室中的书架，“现在我明白了，你想要她的论文。我现在还没有找到，但无论找到什么，我都很愿意给你拿去。”

“我希望自己仅仅是为了论文，实际上不是的。我们现在所用的拨款已经用完，我申请延期，但被否决了。”

“真的很让人遗憾，你尝试过其他的来源吗？如果可能……”

“我已经去了所有我能去的地方，向所有人讲述了此事，甚至在华盛顿。相信我，我不仅仅只是想尝试。”杰西努力地把它整合到一起，“我被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给踢出来了。”

“我明白了，那辛迪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