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在灵长类动物研究中心等待着，N I S 需要拿到国家农业部的批准才能将灵长类动物转移到其他地方。国家农业部有权跟踪黑猩猩，以确保它们中感染上类似埃博拉病毒之类病菌的，不会因为偶然因素运送到那些不具备相应的医疗水平的物种危害实验室。拿到批准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如果电话拨打得是时候，可能还会少于一个月。我在农业部有一个朋友在替我留心着辛迪申请的这件事，但我们不确定NIS 是否会按章程办事。”

“一旦辛迪被转移走会怎样？”

“她会被运出CAPS，然后回到NIS 的一般性种群。”

“那意味着……”

“被投入到侵染性灵长类动物生物医药研究——包括血生性病原体、结核病毒、癫痫、器官移植和不断发展的外科手术研究。一旦她被转移……”杰西已经无法让自己将话说完。我知道，在她看来，辛迪会面临太多太多的惧怕。

“你为什么不试着将辛迪买回来呢？”大卫问道，“我知道那可能需要一大笔钱，但我可以帮助你一些，让别人也……”

“当然，我尝试过，辛迪是不能用金钱购买的，想让NI S 将她放出来太困难了。拥有四岁心智的辛迪被非偶然性地虐待，你觉得公众会如何反应？那时N I S 便无法再掩饰自己丑恶的嘴脸，这也正是他们不把我的研究笔记归还给我的原因，否则我便可以将这一切刊登于学术期刊。”

“那么，现在呢？”

“她在等待着。”

“为什么你不去公开宣布，去告诉《时代》杂志或者其他类似的机构这个事实？”

“因为如果我那样做的话，他们现在就会将辛迪转移。到我找到她的时候，除了伤心，一切都会太迟了。”

杰西从她的文件夹中拿出一张相片，将其放在大卫面前。照片里，辛迪握着杰西的手，他们一同直视着相机，杰西微笑着。

杰西接着拿出一些零散的备忘录和研究报告，将这些文件推到了大卫面前。一些文件承载了N I S 的荣誉，而其他的则是美国政府的最佳成绩。“这些是我在被踢出来之前与我工作有关的所有东西。”

大卫忽略这堆文件，说道，“我非常同情你现在的处境，但是我仍然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

“我需要你帮我在辛迪被转移之前将她从C A P S 弄出来，我需要你给我一个法院的命令。”

大卫仰坐在椅子上，在还没有回答之前，他便开始摇头。

杰西在大卫还没说话的时候，又说道：“我知道在你赞同之前会发出很多质疑的，但是，我本以为你知道了我和海伦娜一起的工作，就会……”

“对不起，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你，但我帮不了。”

“但我没有太多时间了。辛迪一旦被转移……”

“对我来说这根本不可能，原因有很多。我甚至无法为你说的这些找到合适的法律依据。每一个学法律的一年级学生都知道这样一句话——动物是动产。辛迪在法律上被定义为财产。根据法律，它与我现在坐的这把椅子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它更不是你的椅子。”

“这就是我要说的，她不是财产，她拥有意识，而椅子没有。”

“真是个有趣的观点，但那不是法律，至少在现在还不是。没有一个正规法庭会受理这样的案件，也没有任何一部法律可以用来解决这个案件。”

杰西从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螺线形笔记本，递给了大卫。

“这是什么？”大卫没有打开。

“海伦娜的研究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