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觉得你做得很好吗?给我一起滚!”我们一起溜了出来。快走到自己房里时,大家开始嘲笑长寿,长寿也很生气。太后生气的时候,总是说别人故意跟她对着干,搞得她火气大。其实,只要她一发火,我们就都诚惶诚恐,更不用说跟她对着干了。对于我们来说,卖乖还来不及,怎么会像她说的那样呢?
这一天,她发了无数次火。我一天都在想尽办法避开她,根本不敢太接近。有些太监因为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要问太后,太后也只管看自己的书,头都不抬一下。老实说,那天我的挫败感很强,连带着我也讨厌起那些太监来了,本以为他们都是些忠实的仆人,现在知道,时不时地惩罚也是必须的。
皇后叫我去陪陪太后,和往常一样伺候她,和她玩骰子,也许这样太后才会开心一些。我当然有些不情愿,害怕太后再训我,也担心太后会再发怒。不过,皇后温婉地对我说了好些好话,我只得答应她姑且试试。走进太后休息室时,太后正在看书,见我进去了,她对我说:
“到这边来吧,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你要明白,宫里那些人都坏到了骨子里,这些人极其厌恶。我不希望你也变成她们那样,不要相信她们对你说的那些话,也不需要和那些人说话。你一定要记得,再也不能把头发梳那么低了,她们都在骗你。你是我的人,你必须什么都要听我的。”我当然马上说我很愿意听太后的话,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希望太后快乐。对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太后慈祥得像我的母亲,而我就像一个撒娇的女儿,我想,我之前的想法需要修正,而太后是对的。那些王公贵族们也曾对我说,不能对太监们太客气,这样会把他们惯坏,以致无端诬陷他人。
那天,我留意了一下,太监们做事都比平时小心。我也曾听别人说,太后一发脾气就不得了,可我觉得情况恰恰相反,她对我说话时和声和气,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知道太后的脾气后,我觉得她并不是一个很难伺候的人,反而很可爱,于是就把她早上发脾气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心思很简单,太后一看就懂:
“有人喜欢我喜欢到极点,也有人恨我恨到了极点,我就是有这样的力量。”我觉得她说得一点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