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
她将头轻微向上仰起,闭上眼睛,努力寻找干净的空气呼吸,以最初的姿态。橙色的房间温暖而干燥,夹带着淡淡的忧伤。墙壁凹陷的部分嵌着巨大的投影屏幕。沙发上散落不少影碟和唱片。她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那些碟片上而代替其他的事情。长久的恐惧,抵触很多东西。精神高度紧张所带来的幻觉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在漆黑的深夜放肆成一种状态在她身边深度弥散开去。
母亲时常来看她,除了给她钱还带很多缓解精神紧张的药物,试探性地劝说她回家。无声抵抗,长久封存的往事,像蜿蜒曲折的河在两个女人之间默默地流淌,没有谁刻意提起,却总在无意间被欲盖弥彰的伤口揭穿,撕扯着赤裸裸的疼,一次又一次奔赴向几年前那场华丽而盛大的深渊。慈悲的继父,散发着腐朽气味的小赌场。浮华的生活,不知疲倦,反复循环,愚蠢而固执地与稻草人比拼坚强。
可耻的孤独夹着卑微的敏感不断入侵身体。她抬起头,呈三十七度仰角。继父把她放在腿上亲昵,温柔地用细密的胡茬刺她幼小的脸。奋力抵抗,挣脱。他不是她的父,他只是那间潮湿阴暗赌场的老板。大把的钱从他的手上流过,流到她的身上,带着肮脏腐朽的气息飞扬跋扈出不朽的光泽。他爱她像亲生女儿,她恨他像渊源世仇。
固执地搬离那个豪华硕大的别墅,在离家很远的城市的角落离群索居。被剪掉的阳光咧开嘴,掉落在阳台上。屋外寂静出一种薄凉的状态,黑漆漆的天阴霾着堕落;屋内温柔而安静,荡漾着蛋黄的灯光游弋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成熟的女性身体在黑夜里绽放。她是美丽娇小而矜持的。手指内敛而羞涩地游移,撩拨封存的隐抑。她闭上眼睛,脸颊绯红,寂寞的身体散发着撩人的信息。从未有人触碰过的孩童之躯,用深沉的欲望抵抗夜的恐惧。整夜整夜不能睡,偶尔朦胧却做着清晰无比的梦魇。俊美的男子来了又走,劣质的拥抱带着虚假的交易呼啸而过。只在她纯洁的身体上留下雄性荷尔蒙的味道,仍然独自一人呆在原地。
【终】
她目光渐渐呆滞。缺少维生素的双手越来越干枯粗糙,?出大块护理霜把手涂得油腻腻的发亮。依旧横七竖八地恣立起尖锐的倒刺,扎得手指生生的疼。厌倦地放进嘴里用牙齿撕扯,流出鲜红的血,用力吮吸,下咽,充斥新鲜的腥热。不理会,身体的疼痛总是好过神经质的心乱如麻。
渐渐习惯烟草的味道。手指上,衣服上,头发上,淡淡地弥散却挥之不去。如同固执的思念远方故乡的感觉,牵绊着若有若无的娇嫩唐突而真实。她蜷缩在沙发上,长久地睁着惊恐的双眼,苍白的小脸干枯得毫无颜色,只是在母亲到来的时候被潦草地粉饰一番。母亲和继父的爱一直没有唤醒她的心,他们爱得越深她就越恐慌。这种惊恐变成一种状态被她拖泥带水地拉进梦里,造就无与伦比的失眠症。而恍惚游离见渴望的,只是一个能够给她安全感的男人。
她将头轻微向上仰起,闭上眼睛,努力寻找干净的空气呼吸,以最初的姿态。橙色的房间温暖而干燥,夹带着淡淡的忧伤。墙壁凹陷的部分嵌着巨大的投影屏幕。沙发上散落不少影碟和唱片。她将大把大把的时间花在那些碟片上而代替其他的事情。长久的恐惧,抵触很多东西。精神高度紧张所带来的幻觉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在漆黑的深夜放肆成一种状态在她身边深度弥散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