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留在那里的。小雨心里替他说。

小雨知道王卓是个极有事业心的男人，又心高气傲。他目前的工资已不菲，但离他的目标还太远，他在等机会挣更多的钱，买最好的房子开最好的车。

尽管王卓与小雨心中设定的只追求平淡生活的男友标准不符，但是她已经退不出来了。

王卓轻轻地吻她，根本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小雨却窘得要死，餐馆里的灯光是那么亮，顾客又那么多。她面红耳赤地用力扭开头，看到对面的顾客正赶快低下头去。

王卓低声笑，在她耳边说：“你的嘴唇真甜。”

“是啊，放太多蜜，甜得吃不下了，我们走吧。”小雨心情沮丧地说。

其实多年后，小雨再品尝龟龄膏时，发现它实际上很苦。无论放多少蜜，都无法抵挡那涩涩的苦味从舌根下泛起。可是年轻时怎么只尝得到蜂蜜的甜味？

这一夜，因时间太晚，小雨没有坚持回学校。

她抱着枕头躺在沙发上想心事。王卓长得太高，一直都是她睡沙发。她并无细腻的心思，但也隐约清楚，如若王卓去了法国，他们的爱情差不多走到尽头了。

她曾幻想许多次，两个人手牵手去看一套小小的房子，而后由她来布置得很温馨。下了班急匆匆地往家里赶，两个人挤在不大的厨房，一个洗菜，一个炒菜，就像很多普通家庭一样。

可是这个并不奢华的愿望正在离她远去，她无声地哭起来，眼泪流湿了枕头。

不知过了多久，王卓开门出来，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啪的一声拉开拉环，可乐刺刺冒泡的声音在这静夜里翻腾，仿佛两人极不平静的心。

王卓拿着可乐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没有喝，随手将它搁在飘窗的台子上。

他轻轻蹲在小雨身边，把她的脸掰过来，抹干她脸上的泪，很轻柔地在她小巧的鼻子、圆润的嘴唇上吻着。

他的吻一直很轻柔，仿如天使的翅膀拂过。慢慢的，他的呼吸粗沉起来，吻也变得霸道，温热的手掌滑到她的睡衣下面。

小雨没有像往常那样推开他笑嘻嘻地跑掉躲一会儿，分离的痛苦让她放松了对自己的捍卫，王卓把她抱进了自己的睡房。

第二天，王卓去楼下药店买了紧急避孕药，并带上来一盒安全套。小雨在他的监督下吃下了药丸。她觉得很别扭，心里极其不舒服，但什么也没有说。

小雨最终在家里过年。沈叶也在，她刚刚做完手术，怕家里人看到她虚弱的气色，只好谎称打工躲在小雨的家里。她那位新男友一听说她怀孕了，悄然办理了辞职手续，不知跑去了哪里。

沈叶痛哭流涕，小雨只能安慰她，让妈妈翻着花样给她做饭菜。尽管心里也很难受，但她还要装出快乐的样子来宽解好朋友。

毕竟是年轻人，体质好，经过一个星期的调养，沈叶的面色又红润起来，吃了一堑的她依然不放弃出国的梦想。

“我一定要去国外，但我不会这么天真，也不会让自己再受到伤害了！”

骂过，恨过，誓言也发过之后，她才想起来问问小雨的近况，得知王卓要去法国，她羡慕得掉落隐形眼镜。

“天啊，这么好的机会，跟着他去啊。”

小雨很烦恼地抱膝而坐，为难地说：“我不想离开……我喜欢安定的生活。离开中国，我将是无根的浮萍。而且，我也离不开父母。”

虽然深圳也不是她的家乡，但是离汕尾多近啊，只需坐几个小时的汽车即可到达。而且这里的空气与家乡的空气也那么相同，淡淡玉兰花香混着海潮的清新味道。这种熟悉的气味和离父母的近距离让她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