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未泡酒吧,秋日重拾泡吧心情。
北京的初秋之夜有几分闲情,闲得想息绝尘履,安心泡吧。
吧是好吧,梧桐未兼细雨,烛影翩然摇红,情人“克瑞斯汀 · 迪奥”
的红唇,掩映于“科罗娜”细颈的瓶口。
秋日“科罗娜”,在金黄的酒液中加入酸柠檬,从小养成的“对瓶吹”
的习惯重又唤回,不过这一回吹的不是“北京白牌”,而是奥克塔维奥 · 帕斯吟唱的——从遥远的洗礼涌出的水,浸湿我的梦,叫着名字,在我的脉管里流动。“科罗娜”,就是“从遥远的洗礼涌出的水”。
来自墨西哥的“科罗娜”,给我语言下的自由,触动了久已忘怀却默默高贵的诗歌。在淡淡的“科罗娜”面前,在帕斯的诗歌中——你的名字的音节,穿过我失眠的钟点。
我宁愿看着你,“科罗娜”岁月中的女孩,你喝得如此沉静,胜过你去时决裂般无情。
在秋高气爽的“科罗娜”九月中,人气上升,一片柠檬化解了浮尘若梦。
022雪地上撒点儿野北京终于下雪了。
风雪天到“饭是钢”吃锅子,为了证明自己“人是铁”,撮完了回家,更觉得——郎心似铁!
好久没见的哥们,找上门来要再嘬口“二勒子”。
喝酒的人停不下来,喝酒的人喜欢冷天,喝酒的人遇雪天兴奋,喝酒的人不爱回家,喝酒的人老碰上另一个喝酒的人。
漫天雪中一家小馆,喝酒的人比酒多,喝过的酒比想过的女人多。
几片雪花落入杯中,把雪喝到血中,人,酒,雪,血,一脉天涯。
我哥们说他喜欢温瑞安,想起温瑞安就想起雪——天下有雪。
我说我喜欢古龙,想起古龙就想起酒——儿须成名酒须醉。
看见雪好似看见沈虎禅“凄惨的刀口”,他说。
看见酒如同看见任飘伶“颓废的快剑”,我说。
他说丽都饭店有小瓶的“卡尔斯堡”,可能是世界上最好的啤酒。
我说高家园有很干净的雪,可能是北京最不愿意融化的雪。
从打烊的小酒馆我们移尊到丽都饭店的英国酒吧,卡尔斯堡,也就是现在被庸俗成嘉士伯的丹麦啤酒,在等着我们。
他说,酒一定要和雪掺在一起喝,“卡尔斯堡”一定要配北京东郊的雪。
他跑回酒吧,手里攥着两把雪,倒进了我们的“卡尔斯堡”,让我们和雪一起在酒里撒点儿野。
“别拦着我,我也不要衣裳,因为我的病就是没有感觉。”那个年代,北023一刀不能两断京的冬天,飘雪的时节,男人喝多点儿酒,女人也少喝点儿,然后去雪地里冰面上,撒点儿野。不撒点儿野,对不住内心的狂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