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中国人是“班儿爷”,朝九晚五要在单位上班,而不少“班儿爷”
如今添了一份雅兴——休闲。
其实古人早就在休闲了,宋朝词人晏殊在描写宋代小妞的生活情态时写道——疑怪昨宵春梦好,原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这“斗草”游戏,是古代妇女的一种休闲方式,体现出她们对名花异草的浓厚兴趣。敦煌卷子中有《斗百草》四首,乃唐代大曲,可见这种游戏,已于唐朝盛行。
早十来年,还不知啥叫休闲,那时的京城百姓还休不起闲,只能组个牌局玩玩“敲三家”、“拱猪”和“升级”,年轻人尤好“三抠一”。那时的半大孩子,玩玩“撞拐”、“弹瓷片”、“绷弓子”,有好事的再提把“链子枪”,也有些高干子弟、时髦后生跳舞、滑冰。
那时候八小时上班累得贼死,也没那么多好玩的,更没那么些尽兴的去处。那时要想玩,只能算傻玩,不算休闲。
中国人从傻玩到休闲,也算是跟上了国际生活潮流,因为中国人越来越饱暖,饱暖而后思休闲,衣食足才能去歌舞。
有从前老玩“捉黑 A”的主儿,开始打保龄球了;有原来只爱唱《咱们工人有力量》的大老粗,到歌厅改唱《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只打过“链子枪”的毛头小伙子,也有幸到北方射击场打了几组“连发”;在两毛六的公共澡堂搓掉无数泥儿的爷们,如今也经常拿一道桑拿。
玩的就是心跳,闲得就是舒坦,北京的“休闲族”如雨后春笋,气势喜人。
“休闲俱乐部”应运而生,“休闲服”、“休闲鞋”俏满京城,“娱乐城”、025一刀不能两断“康乐宫”、“歌舞厅”、“夜总会”潮起潮落。
于是,一个特时髦的词儿兴起——套撮周末!在北京新世纪饭店的“麻雀室”搓道麻,上农展馆“顺风”码道海鲜,去丽都饭店切一阵儿保龄,到保利大厦“伊甸园”歌厅吼一嗓子“让海风吹过了五千年”,奔燕莎凯宾斯基德国“普拉那”啤酒坊扫几扎“大混”,最后,去安定门“天元”娱乐城追加一道“土耳其湿蒸”。
其实,如此“套撮”是不少休闲族撮不起的,单撮其中某项还能顶住。
虽然北京的休闲族尚处于初级阶段,但逐渐把物质和精神融为一体的一代休闲高手,将为古都北京开启休闲的大雅之风。
登大雅之堂,兴休闲之风,亦有孤高之士,平民布衣,不改本性,视手中“玩意儿”为倾城之宝,好一技之乐为养性之道,收个古玩、藏个钱币、养些花鸟、逗些鱼虫,怡情而已。出手非一掷千金,风范倒自成一格。
天下之大,无乐不有,休闲之道,皆可玩味。只不过一物一乐之中,各人情操修养,立判高下。
玩物不必丧志,休闲更爱劳动,如此,可保青云之志,不坠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