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是你要的，是我拿来换的，等你略露出想要什么，我便拿了给你，只要你拿些东西来换……”

她的手指拉上了我的裙带，我不由自主地道：“荣姐姐，你说换就换吧，反正那些累丝烧蓝盒、象牙玉雕、三足玉洗……我都用不着。”

华妃听了一声冷笑，“荣婷，你还在狡辩，这些东西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你家旧主子虽有些……”她怒其不争地望了我一眼，“也不至于拿这些来换你那几件东西，明明是你欺压你家旧主子，强夺了来，却给她送几样西夷点心、小菜来堵住她的嘴！”

荣婷一向在宫人面前以淑贤著称，她来我这里拿东西，自然不会让旁人瞧见、看见。这满宫的宫人，皆是中朝之人，如我的兑宫一样，她信不过她们，怕有一丝不好的传言传进夏侯烨的耳内。每一次来，她都将跟随的宫人远远地遣开……她在我公主的光环下生活多年，一朝得势，又怎能忍得住不在我面前炫耀？怎能忍得住不折辱于我？所以，才有了我屋子里的珍宝一件件地流往她的屋子。

荣婷神情已陷入半疯狂状态，“你去她屋子里查，定在她的屋子里……不，以她的谨慎，她肯定都毁了。完了，完了，我完了……不，不，才三样东西，三样东西怎么能引来蝗祸？华姐姐，我敢肯定，这宫里头的人谁不用到这三件东西？”

华妃冷冷一笑，“加上皇上赏赐的月光手镯，你为了给皇上制西夷点心领的小麦油，那月光石手镯本妃已然拿来了，这上面缺失的月光石，你又作何解释？”

荣婷呆呆地看着那金镯镶嵌月光石之处独留下空空如也，软倒在地，“我怎么知道？怎么知道？才第一天戴，就掉了……”她面色疯狂，大声道，“不对，还有一样，夜染香，没有这样东西，那几样再多也引不来蝗祸！”她狠狠地望着我，“东宫锦，那几样东西你栽赃到了我的头上，但这一样，你要怎么栽赃？华姐姐，夜染香是龟兹国的贡品，臣妾哪有机会讨得，求你明察。只有她，原是六公主，她出嫁之日，有一帮西夷旧臣打理，无不按公主规格来办，她的嫁妆之中定有这种香精……”

我抬头望了她一眼，只一眼而已，就看清了她眼里的狠厉变成了慌乱，嘴唇开始颤抖，我便垂目没有出声。

华妃道：“荣婷，你倒是挺会装的，一个月以来，你每晚饮下玉肌善颜茶，此茶便是龟兹国上贡，其中掺了夜染香以及其他许多种的养颜食材。你莫非忘了，夜染香饮了入体，肌肤出汗会自然冒出香味，如刺破肌肤，血液之中更带了香味，此药为引子，可激得那几味的味道更浓，我们人虽闻不到，却可轻易地吸引蝗虫远飞而来，你一个月前便饮茶使血液带了夜染香，竟然弄伤了自己，引蝗祸而至，毁中朝名声，毁皇上名声，还不是为了给西夷偏安朝廷暗中筹谋？”

荣婷脸上刚刚还有狠色，此时却只剩了颓败，“华姐姐，妾身为博皇上欢心，饮玉肌善颜茶，不过为了保持青春不败，容颜如玉，妾身哪会研究这茶里面究竟是什么？再说，我怎么会弄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