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戈哈哈一笑道:“对你这样的人,我不妨当一次毒蛇。”
“你告诉朕,你将锦妃怎么样了?”他静静地问。
听到他的问话,聂戈的眼眸蓝色由深至浅,变换了好几种色调,终道:“她是你的女人,可惜,你对她太不珍惜了。既如此,不如让我来疼惜。你放心,你死之后,我会好好地对她,绝不像你,让她一听到你的名字,就害怕得如临末日……”
“如临末日?”夏侯烨听了这话,声音有些茫然,“她当真如此吗?”
“她在你面前扮得极好,可你知道她私底下的样子吗?知道她得知你要来时,她的奶娘竟要她忍不了的时候就叫她吗?这样的女子,你也忍心……”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在柜内缩成一团,那种绝望和心酸瞬间侵袭了全身,让我的眼泪从心底涌出,浑身仿佛在酒水里浸过,那样的酸软……终于,有人道出了我心中的痛苦。
我没有发觉,柜门原就是开着的,被我这么一弄,居然缓缓地打开了,灯光从柜门外透了进来,眼前忽地一亮,泪眼朦胧之中,我居然看不清屋内的情形,只觉有人走近了我,将我抱出了柜子,轻轻为我擦去眼泪,低声道:“别哭,我会带你走。”
我看见了聂戈疼惜的眼神,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香味,那原本是我身上的香,那柔红绉纱拭在我的面上,有如鹅毛拂过。不自觉地,我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前,道:“你带我走。”
不错,带我走。我如果能出宫,和流沙月会合,计划虽有变动,却是更容易展开下一步行动。
“锦儿……”夏侯烨低声道,“锦儿……”
他的声音虚弱而温柔,他有待我这样温柔的时候,可他每一次这么唤我之时,便使我想起了他加诸于我身上的折磨。我倏地抬起头来,转脸对他,“你别叫我锦儿,我并非你的什么锦儿!”
“你误会了,锦儿……”夏侯烨声音渐渐虚弱,“朕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我看着他的样子,即便是满脸的灰败,可神情依旧那样的淡然而骄傲,全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眼神之中没有丝毫的哀求。我想看着他求我,求我放过他,留他一条性命,就像是他每一次那么对我,我不停地求他住手一般。一念及此,我浑身忽地发烫,恨意横生。我推了推聂戈,低声道:“可否让我问问他?”
他垂头望我,蓝色的眼眸变成了淡淡的淡蓝,却柔得能滴出水来。他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只要是你所求,我怎能不答应?”
他将我放于地上,我将薄被披于身上,走近了他,低声道:“夏侯烨,你有没有想过,你会有今日?”
“锦儿,你恨我,竟如此的深了吗?”他笑道,“可朕还是小瞧了你,居然有这般的本事。只可惜,你跟的人,连男人都做不了了……锦儿,他能满足你,让你的脸色艳得滴血吗?”
他的话恶毒而淫秽,让我想起了自己不堪的那许多夜晚,心底虽是极端厌恶,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屈从。那样的耻辱,让我一想起来便深恶痛绝。
聂戈神情忽变,脸也扭曲了,走上前来便打了他两巴掌,使他的嘴角流出了黑血。夏侯烨却依旧笑着,“不是吗,聂戈,你只能看着,不能动,这种滋味,怕也是不好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