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完全可能确实在这个房间有一次会议。只有我这个外围人员（尚未被严格甄别过）不允许出席——扯淡，扯淡。可……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男人们都是没有嗅觉的。”言辞间的讥讽嘲弄一听便知。千万别把我当做一个智力低下者，谁这样想可就错了。我没有嗅觉，我对在这个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我连条狗都不如。狗在进入一个陌生环境时会垂着脑袋四处勘察，稍觉不对便赶快飞遁——她的潜台词就是这样嘛。当然，为了慎重起见，我暂时还不想把她界定为有着女人的身体和魔鬼心灵的尤物。但有些事情得搞明白。

“该受到指责的应该是你自己，”我说，“你在这个黑洞洞的地方随便抓住一个闯进来的男人就撒欢，未免太冒失了吧。你就那么肯定跨进门的一定是我？就算知道好了，但我们事前有约定呀，只有在观众面前我们才扮演恋人；是你自己出尔反尔——说到底，是你这种不好的习性让我无所适从乱了方寸。倒是我不明白，这也是我的任务中一个不可或缺的环节？”“你真无礼。”L轻轻笑起来。她坐在床沿上，两腿不知羞耻地来回晃荡，“应该把你送到一所专门学校去速成一下，那样你就会知道怎样对上级说话了；而且你还得多做点逻辑作业，否则在这方面你会连一个女人都不如的。我赶到这里来只是为了陪陪你，同时也是要给人造成假象。这是非常重要的。你要记住，我们每时每刻都有观众。”

“就是说我们必须完全进入角色喽……包括上床？”我一点都不觉得这个问题具有色情式的幽默，相反，很沉重。

她像个殉教者那样大义凛然地点头，道：

“当然包括上床。工作就是这么残酷和匪夷所思。但是为了粉碎正在慢慢酝酿的阴谋，任何牺牲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