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都市》里,女主凯利去给一个生了孩子的朋友送礼,却在门口被人偷了500美金的Manolo的鞋子。女主人坚决拒绝赔偿:“怎么会有女人买500美金的鞋子?”
于是凯利问闺蜜团:“为什么会有人买200美金的婴儿床?”
几天后她发了一张结婚请帖:我和我自己结婚了,看在你收了我那么多礼的份上,请送我一双鞋子。她决定开开心心穿着那双银色高跟鞋,“和自己天荒地老了”。
为什么不可以呢?梁朝伟和刘嘉玲终成家属,张曼玉姿态也很好看。“我的身体里活着两个张曼玉,一个早上提前两小时起床,端坐镜子前,一大帮化妆师到处飞;另一个素面朝天,骑自行车或搭地铁穿越巴黎街道,看到名牌衣服会想那是大明星张曼玉参加晚宴穿过的衣服,我才不想穿,皱皱眉就走开了。”
其实我多么喜欢这个时代。这是个大批22岁的女生就要惶恐着站上《非诚勿扰》的舞台的时代,是个害怕仓皇老去的时代;可这也是个从来不必将自己交给谁的时代,是个不必冠夫姓的时代。
有个女性媒体策划跟我吐槽:“好不容易摆弄个优雅下午茶,居然有人问可不可以带老公。”
听到这话,我也真想翻个白眼啊。鲜花烛光小鲜肉闺蜜畅谈,想想就激动,带老公干什么?
朋友跳起来叫:“要死,你是结了婚的人啊!”
那又怎样?我结婚了是一回事,那一瞬间,我只属于自己是另外一回事。有没有人追是一回事,我答不答应那是另外一回事。
我不用孩子做头像,也不用老公做屏保,但我爱他们。我只是不想去到任何一个地方,灵魂都自带油烟,顶着一股婚姻里关久了的霉味。
有人说,那是你,你可以,你可以不去理会那些婚姻给你的桎梏。
不是那样的,你不过没有试过擦着Dior的999口红穿越一堆小区大妈的眼神被指点,你没有试着去成为一个不一样的人。你没有试过摆脱那种“结婚就是捆绑”的自我规则,你没有试着让人习惯“她就是这么放纵不羁爱自由”。你没有革命过,所以,他们认为你默认了现在的已婚姿态,就是你心甘情愿的姿态。
多少女人结婚后,从此自带隐形丈夫,衣是他送,戒是他赠,可偏偏还要认为,这就是童话结局,还要认为,全世界女人都会羡慕。
不,我不羡慕。哪怕王思聪真是你老公,我更羡慕那些和自己恩爱的女人,那个骑着自行车的张曼玉,那个舞台上的蔡依林。有一次和一个单身朋友出去吃宵夜,她喝醉了,大半夜在马路上,在我前面摇摇晃晃唱歌:我和你吻别,在无人的街。
那一刻,我真是羡慕得肾疼啊。
于是有人问我老公:“娶这么个狂拽炫酷屌炸天的老婆,是一种怎样的体验啊?”他抽了一口烟,深沉地回答:“虽然生了孩子,但是,感觉从来没有追到手过。”
嘿嘿嘿,是不是好厉害的样子?
不是他没有追到,是我这样风一样的射手座,我自己都没有追到。
在很多个夜晚,我埋头写作,我看一本爽呆的小说,我和朋友聊电话粥,我给自己试穿一件我喜欢他不喜欢的衣服,那一刻,我真的忘了,我还有个老公这回事。
有个老公没什么了不起的,有了老公还记得自己姓什么,才了不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