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她想过安定的生活,决定退出歌坛,嫁给糖业大亨郭孔丞。就在日本经纪人西田惋叹之时,却惊喜接到她想要回归的电话。原因是面对屈辱的豪门条款,她选择了退婚。她又一次与婚姻擦肩而过。
这个世界上,女人的命运原来从未改变。要么在屋檐下沦为庸妇,要么在风雨中孤独绽放。
在飞机上,她对西田喃喃说道:“我想结婚。我真的想结婚。我想生孩子,和先生过普通的日子。”
无处恩爱,梦断举案齐眉,她只在歌声里成全了自己。
每挣扎一次,每痛一次,她就往高处再走一步。谁会想到,她的梦想从来只是——生孩子,坐月子,喝口桂圆汤。
她幸福吗?我们幸福吗?
恩爱何尝不是一把双刃剑。它给女人此生依仗,也给你此生最大软弱与懒惰和灵气的消散;大部分人的婚姻不过是10分运气,10分大喜,10分大悲,还有70分全数留给平静,不好不坏,不咸不淡。你说平淡究竟是美是真是什么鬼,谁知道?
活得嚣张跋扈的女人,多少是放弃了一点好女人的牌坊的,可大部分都那样一路“好”下去了,只关心粮食和蔬菜,再无春暖花开。
人世间最艰难抉择,不是要不要从地狱里拼死爬去天堂,那样义无反顾的决心谁舍不得下,转头就是另一个天地;真正的痛苦是要不要告别这70分的鸡肋,历经艰辛走向80分的鸡腿,多那么二两叫作自我及自由的肉,此生此路,是不是值得?
每每看见古琴老师雪凤抚琴的照片,总是格外动容。两子之母,要尽掉多少力气,才能从那尘世喧哗中抬起头来,超然世外。她说:“我已经和孩子们说过,每天晚上8点以后,和我弹琴的时候,是我自己的时间,请不要打扰我。”
打扰我们的,哪里是孩子,而是命运。未知的命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的无限可能。谁不想去另一条路看看呢?
做读书活动,一位主妇发问:“为什么现在的女强人都离婚了?”
言语之中,颇有惋惜的意思。
不是女强人都离婚了,而是离婚了,才成为女强人。想要过得更好。想要从70分爬到80分去。为了那多10分的荣光,不枉此生的念想,付出更多力气与代价。婚姻如墙,待在里面的时候颇感憋屈,觉得那木头似的老公也没有什么用;一旦拆墙,却是四面透风,屋漏总逢连夜雨,婚内没有的随机挑战随时袭来。若还有个拖油瓶,更不得了,筑巢觅食,更要替孤女警惕禽兽。这样的千斤重担扛过去,谁不会炼成金刚芭比身,做什么成什么?
有人恩爱如初,有人飘零天涯,有人摇摆不定,有人欲成为他的庸妇,放弃一切。而婚姻,它却无辜,不言不语待在那里,是美杜莎,是佛像,是天与海的交接,是潘多拉的盒子。
谁不曾月下盟誓,花好人长久?
谁不愿愿得一人心,此生共白头?
可是,这时代的女人们想要决心全盘牺牲,灵魂便有一半飘上了天,对着自己说,不可,不可,太危险。她们重新攥紧拳头,将恩爱留一半给自己。
那位甜歌女神,直到生命尽头,始终未婚。还好,她,没有嫁给那位武打莽汉,成为后来丈夫有私生子的屈辱正牌。她清静而来,清心而去。
来不及问她,若有来生,你还是那个梦想吗?想要和我这样的庸妇一样,低眉顺眼,朦朦老去,结婚生子,偶尔狂躁,偶尔孤苦吗?我不知道我算不算幸福,你幸福吗?
我偶尔想要成为你,你会真的愿意成为我吗?
风儿阵阵吹来
风儿多么可爱
我时常向轻风诉说情怀
时光不停地流
一去不回来
你曾经告诉我
光阴不再来
如今我已了解
对我那样关怀
我要珍惜你的爱
不会忘怀
树上美丽的花开得那么可爱
花儿谢 花儿开 谁能明白
——邓丽君《情人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