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狂魔梦,终须灭(2)

第三帝国21:噩梦沉沦 作者:美国时代生活编辑部


多年前,德国人就已把灵魂卖给了希特勒,此时尽管他们不再对他五体投地,但他死里逃生的神奇故事,又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希望:也许他终究还是能拯救第三帝国的。不单如此,他死里逃生后愈发心狠手辣。他在刺杀事件发生后的第二天向全国发表广播讲话,称这件事“印证了上帝授予我的使命”。自此以后,他坚定不移地相信自己无所不能。战争中任何挫折都是将军们及其同党蓄意破坏和背叛的结果,正是这些人企图谋害他。“我越来越相信,”他对墨索里尼透露,“圆满实现我们共同的伟业是天赐予我的使命。”

希特勒在实现这毫无前途的事业时,一天比一天依赖他的顾问圈,而这个顾问圈又一天比一天缩小。他的副手戈林,因为纳粹空军一败涂地,未能阻止盟军轰炸德国城镇,早已失宠于他。“在军情会上,”施佩尔写到,“希特勒习惯用最粗鲁最难听的话痛骂他。”此时,除了陆军元帅凯特尔一类的马屁精,其他任何将军都会受到希特勒毫不掩饰的怀疑和蔑视。要想发动人民为第三帝国最后拼死一战,必须要有说一不二的权威,而他从希姆莱、戈培尔和鲍曼三人组中找到了这种说一不二的感觉。

从那场流产的革命中,希姆莱显然受益匪浅。希姆莱本已大权在握,除担任党卫队首脑之外,他还是内政部长、警察总监和纳粹种族灭绝政策的制定者。他的党卫队帝国刚刚吸纳了德国反间谍机关、武装部队的外国情报处,目前它的触角伸得很广,从打着武装党卫队的旗帜征战沙场,到开设管理36个大型集中营和灭绝营以及几十座监狱和转运营,它屠杀了上百万的犹太人、斯拉夫人以及其他囚犯。

暗杀事件刚发生,希特勒就给希姆莱交代了两项任务:铲除起事的阴谋集团;重整军队组织。针对这两项任务,他任命希姆莱为后备军总司令,授予他第三帝国境内所有武装部队的指挥权,下令所有部队必须经希姆莱训练、编队后方能上阵杀敌。正规军此时已威风扫地,因此对于这个旧式军官最痛恨的人的提升,将军们全都噤若寒蝉,一声不吭。

希姆莱一向是个精力充沛的官僚,他马上就开始训练从德国工厂里抽出来的新兵。他的前任为了拼凑新军,已经将医院和康复所搜刮一空,搜来的都是些从前被视为不宜服役的人员。不管怎样,在第一支美国巡逻队于9月11日踏入德国边境之后,德国人力缺乏的问题就变得格外尖锐,发动“人民战争”的叫嚣声也就处处可闻了。

希姆莱的特殊贡献是募集了约20个新的人民步兵师。这些人民步兵部队是由现有师的残部、新招的兵、军需品仓库的守库人员以及各种文职军人重新拼凑而成。领头的是一些经验不足但纳粹精神十足的青年军官。纳粹日报《人民观察家报》赞扬这些部队体现了“党与军队的美满姻缘”。但是他们确实历练太少,许多人上了战场根本无所作为。

作为后备军总司令,希姆莱也负责训练、装备新的人民突击队。这支10月间为保卫本土而创立的民兵组织,吸收了百万大众,从16岁的小子到60岁的老头都不放过,其实这些人是不该在征兵之列的。让民兵们大为惊慌的是,纳粹党直接掌管人民突击队的征募工作。人民突击队每周训练一天,训练内容是武器模型以及一大堆的意识形态。古德里安身为退休将军,被要求去人民突击队的一个团当兵,他心中十分厌恶。他后来写到,这个团是由“一钱不值的党务官指挥”。他注意到,在突击队课程中,“如何向希特勒正确行礼”常常比常规武器训练和战术指导更重要。

希姆莱新任军职,使出的还是恐吓威胁那一套老招数,这一套是党卫队及其安全机构精心炮制的。他成立现场军事法庭,士兵若开小差,将当场审问,随即处决——他甚至还威胁要枪毙逃兵的全家人。他的间谍和情报员也在替他清除所谓“阴谋破坏战果”的军官,这样的罪名实在含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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