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欢闭了眼,心痛挥手,“罢了,本王日后好好补偿她便是,既然别无选择,便唯有劳烦军师了。”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时利子满意地道:“王爷英明!”
送走了时利子,君卿欢心中却是五味杂陈,虽也早有牺牲半月弯的心思,可当他真正意识到这一天马上要来临,却忽感内心失落,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离他而去。一直以来,他只当半月弯是自己手中最完美的一枚棋子,虽偶尔也会心动,却都借口因为她太过美丽。只是为何,他最近越来越害怕,怕她会离他而去?
她一直不愿意太过于接近君卿夜,且不说算不算牺牲,单单说到血海深仇,她也是绝对无法释怀的。只是她太过坚强,总是会让他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她能够承受得起这一切。只是,当他真的放手一搏,为何眼前总会浮现她满是泪痕的小脸?
他不能想太多,一想就觉得心烦意乱。这十年来,她似乎已在不知不觉中深入到了他的内心,随意便能挑动他的心思,可是,他最爱的人不是萱儿吗?为什么最近似乎梦里头出现的人也成了半月弯呢?
不再去细想这些,他只是告诫自己一定要痛定思痛,狠下决心,天下与美人,从来不可兼而得之。假若真的有一天他能取得天下,那么,他会补偿她的,哪怕她已非完璧,他也定会呵护她一生,决不再让她受一分委屈。
思及此,心中似又有些安慰,君卿欢长叹一声,却是喃喃地道:“但愿事成之后,她心中尚能爱我依旧。弯弯,今生是我负你,但我会用一生一世来补偿你。”
夜已深,万籁俱静,君卿欢心潮起伏,却是怎么也不能入睡。没有几日了,却还要取得她的头发与随身之物,随身之物倒不必操心,当年她入宫之时,留给他一块白竹玉佩,是她自幼佩戴在身上的东西,也算是一件贴身物品了,现在缺的唯有她的发丝。
只是,他如今连她身在何处都不清楚,要如何取她长发?想着,君卿欢终于又将心思动到了俞婧婉的身上,除了她,似乎没有几人能接近半月弯。但,现在半月弯已经身陷囹圄,当下正是撇清关系的时候,俞婧婉一去,岂不是也会引起君卿夜的怀疑?
君卿欢有些犹豫不决,当下又不愿去惊动俞婧婉,正发愁间,突然灵光一闪,君启彻的小脸就跳进了他的脑中。他一拍大腿,喜不自禁,“对啊,还有彻儿,只要彻儿开口,君卿夜一定会允许半月弯见他。只要让半月弯见到彻儿,自有办法让半月弯明白他的意思。”
有了最好的计划,君卿欢却又因为太过兴奋仍旧不能入睡,睁眼苦撑至天明,便换了身衣衫急急进宫。只是这一次,却是直奔太子宫而去,成败与否,端看他如何在君启彻身上大做文章了。
君启彻小心翼翼地把偷来的木梳交至君卿欢手中,一脸认真地问:“皇叔,有了迷蝶的木梳,你真的可以求神仙保佑迷蝶吗?”
摊开手心,果见木梳之上缠有几缕青丝,君卿欢满意地笑了,用同样认真的表情看着君启彻道:“当然了,皇叔一定会认真地帮彻儿请愿的,迷蝶不会有事的。”
知道君启彻关心半月弯,是以,君卿欢便告诉君启彻,只要有半月弯的木梳便能求神仙保佑她平安。孩子毕竟太小,自然是信了,便也毫不怀疑就跑去找半月弯偷回了她的木梳。
“皇叔你不要骗我哟,要是过几天父皇还是没有放迷蝶出来,我会生气的。”君启彻自然是能放半月弯出来的,但他却不敢违背君卿夜的意思,只能寄望于神仙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