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儿放心,皇叔决不骗你。”
若说把握,君卿欢倒是真不敢自吹,但此刻他亦无退路,只能顺着君启彻的话,小心地应答着。君启彻虽小,却人小鬼大,他也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点什么事。可若是一直待在太子宫,也恐多言失误,便又道:“彻儿,有了这个,皇叔先回府上为你供上,早一点求神保佑,迷蝶也好早一点平安回来陪你好不好?”
“好啊好啊,皇叔你快点回去吧!”君启彻一听这话,兴奋不已,马上就催促着君卿欢离开。
他微笑着摸了摸君启彻的头顶,终于满意离去。
出了太子宫,他却并未离去,而是找了一处僻静之地,约见了俞婧婉,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而那东风,自是君卿夜本尊了。虽已准备好一切,可若是那日君卿夜不见半月弯,便是能在半月弯身上施下邪术,亦无作用。是以,这一次他要俞婧婉做的,便是找到机会对君卿夜说一件事。
俞婧婉不明所以,似乎并不太愿意,但又不敢得罪君卿欢,终还是硬着头皮应了下来。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君卿欢要她说给君卿夜听的,竟然是:三日后,是半月弯的生辰。她本是精明之人,听得此言,心觉有异,但君卿欢不愿多说,她便也不再多问,聪明的她最是明白君卿欢这种人,他不愿说,便是问了也白问。
虽还有犹豫,但她更想知道君卿欢的用意。是以,到了半月弯生辰这日,俞婧婉便寻去了鸾凤殿,打算借机告诉君卿夜这个她并不太喜欢的消息。
锦宫之中,她地位特殊,君卿夜对她也算宠爱有加,所以当梓桐远远地望见她的身影,便已是满面笑容地候在了那里,“婉妃娘娘是要见皇上吗?待奴婢通传过后,便来请娘娘。”
算起来,若是没有梓桐,倒也没有她俞婧婉的今日,所以她对梓桐也还算客气,“有劳你了。”
“奴婢去去就来。”
梓桐笑着去了。俞婧婉却是望着她的背影发起了呆,若说她对梓桐有所感激倒也不是,只是,每每看到梓桐对她过分热情的笑脸,她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萱妃。或者,在梓桐的眼中看到的自己,和君卿夜眼中看到的都是同样一个人,但那个人却独独不是自己。这种想法,每每思及便让她恨极,却又不得不仰仗着这份相似,因此,反而更生怨恨。
并未等待太久,梓桐便微笑着走了出来,“娘娘,皇上有请。”
这阵子以来,君卿夜对她总是若即若离。说他待她不好,倒也不是,至少没有在她宫里的夜晚,他亦甚少宠幸其他的妃子,可若说他对她宠爱有加,倒也真的说不上来。
总之,她与他之间似乎总隔着些什么,至于是什么,她也明白,想冲破那层隔膜,却似乎怎么也办不到。他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让自己不得不对他保持距离,在锦宫的时日不算长,但她似乎也开始预见到了自己的未来。
或者,想要不入冷宫,最好的办法便是不求他过多的宠爱,只是,现在的她对他,难道真的还能收回那份情不自禁的爱?
思绪翻飞间,人已走至他跟前。与平日无异,他似乎又在批阅奏章,曾几何时,她一直以为当皇上真的是好命,至少要什么有什么,从不用担心。可当她真正地接触到了君卿夜最真实的生活状态,她才发现,原来世上最辛苦的人,也莫过于皇帝。
他可以尽情享乐,却也要付出更多的时间来维系他的江山,每日都会有批阅不完的奏章,甚至于经常会通宵达旦。他的辛苦,她看在眼底,也真的心疼。这个男人,确实太优秀,虽冷酷无情,却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魅力,无形之中,吸引着她举步朝前,向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