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的工作坊中,我们用一个简单的隐喻,生动地描绘出如何放手和转向内在。当威胁或失望来袭时,我们会有反弹行为,为了生存而对威胁立刻做出响应。我们称这个反弹行为的姿态为“骑师使诈位置”,因为我们的能量上升,而且直指的目标是改变外在。相反,当我们安定下来和自己在一起,让自己有空间可以去感觉、注视,并允许情绪释放出来时,我们称之为“安坐马鞍”。在这样的位置里,我们安坐在自己当中,像是坐在自己内在的椅子上,带着觉察有意识地关掉反弹的本能冲动。安坐在马鞍中,也就是放手和转向内在的状态。当我们给自己那样的空间时,智慧与直觉就有时间好好运作。我们让位给内在智者,以适当的方式,响应那个反弹的扳机。
我在我自己的关系中密切注意过这个反应机制。当我觉得受到误解,或怀疑自己受操纵、攻击,或觉得被遗弃时,我总有一种非得去责备、战斗不可的念头,不然就是退回到熟悉的放弃念头。我可以清楚感受到自己想去防御自己、推开别人,或是强加报复的驱力。处于那些没有觉知的时刻里,我会自动地进入“骑师使诈位置”,这是为了求生存而生的古老驱力。我可以感觉到这样的能量集中在太阳神经丛的位置,是一股战斗、防御、打击,或放弃的能量。我的内在小孩说着“看吧,它又来了。没人了解我,我是完全孤独的。如果不自我保护的话,我就会被人占便宜”。这是一股受伤、愤怒和放弃的能量,是一部儿时创伤的老电影,我已经演了很多遍了。
一直停留在我的制约的这部电影中,对我的成长一点意义也没有,该是我冒险求新求变的时候了。这样的冒险是要停止从太阳神经丛做出反弹行为,将能量降到我的腹部,这也意味着要放弃想去改变外在的期望,而走入内在去感觉。安坐于马鞍时,在我的腹部,有更多空间可以认出被唤起的伤痛,而且和这些受剥夺和受遗弃的伤痛,好好待在一起。
我不再对对方做出反弹行为,取而代之的是向对方表达:“我觉得我们都被困在吵架里了,我不想再吵下去,其实,你说的话让我很受伤,因为……”或是“我觉得我好像必须赶快保护自己,因为我怕……”在这些时候,我们正真实地将能量从太阳神经丛带出来,而往下带到腹部。从这个地方,对方不再有被攻击的感觉,借由这样的移动,我们正负起停止缠斗下去的责任。一个巴掌拍不响。只要我们其中有一个人停下来,将能量往下移到腹部,愿意敞开自己的脆弱,争斗就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