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那你再猜猜,我今日来找你,为的是什么?”宗政澄渊一边笑着问,一边伸手拉我过去。
我轻巧一躲,然后取了茶叶去泡茶,随即笑道:“无论什么,王爷都已心中有数,何必总来考我这个小女人呢。”
“我听出来了,只有讽刺我时,不归才会叫我‘王爷’。”宗政澄渊笑道,顺势接过我递过的茶水浅酌一口,然后掏出当日我给他的那块碎瓷片,“你可还记得这个?”
“自然记得,这是害我大病一场的元凶呢。”我接过瓷片,看了看,“莫不是有线索了?”
“只能说是猜测。你还记得那夜你和我说,霜如的裙摆上有饭菜的痕迹?”宗政澄渊盯着我问。
我听明白了宗政澄渊的意思,随即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这块瓷片就是霜如死时失手打碎的。那么此事就是太后授意的了,否则没有太后的旨意,霜如是万万不敢动用云釉盘子的。”
“当然,这只是猜测。不过依照明心阁的偏僻程度,和这个瓷片的来历看来,这种猜测并非全无道理。”宗政澄渊双目紧紧地看着我,又道,“如果假设是真的,那么霜如要把东西送给谁?”
见到宗政澄渊的这般神色,我笑着说:“能令朱樱动用云山窑的盘子,这人的身份想必不低。如此人物,王爷心中自然有数,又何必再来问我?”
宗政澄渊哈哈一笑道:“说了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不过崇盛帝最小的妹妹冠鹤公主,宗政萧鹤你可知道?”
“我知道,她是柳斡翰的夫人,你爱妃柳玉啼的祖母。”我不无嘲讽地说,“公主她眉心有一颗朱砂痣吗?”
“没有。我叫人查过,宫中没有任何一个女人的眉心有朱砂痣。”宗政澄渊道,“甚至连数得出来的大臣的女儿都没有。”
“如此说来,这个女人是怕我会认出她来,所以故意点上朱砂。素衣配朱砂,一般人的目光都会被朱砂吸引,因此而忽略别的地方。”我笑道,“所以这人必然觉得她有被我认出来的可能,要不就是被我周围的人认出来的可能。她若真是萧鹤公主,你就该认识她。”
“不错。”宗政澄渊眸光闪动,“由于柳明涵和朱培安分别支持我和皇上,丞相也偏向小女儿一边,萧鹤公主失望之余,便早在多年之前就去祖庙隐居祈福了。然而我日前派人问候萧鹤公主,你猜手下回了什么?”宗政澄渊说完,挑战般地看着我。
“为何沈余香和柳初颜姑嫂两个直到最近才闹翻?原来里面还有个人。”沉沉一笑,我垂目看着手中的茶杯,接着道,“若我们的猜测属实,那公主肯定不会在祖庙。你的手下去时,她肯定会以身体不适之类的原因将人拒之门外。这就不太好确定我遇见的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怎么会不好确定?我今日带了公主的画像来,你一看便知。”宗政澄渊说着掏出一幅卷轴,随即铺开来,那是一幅美人图。
我看着那美人图,瞠目结舌了半晌。不得不承认,我对抽象画实在是没有研究,于是摇头道:“王爷你觉得这幅画里的美人和她很像?”
“不归觉得不像?”宗政澄渊意外地看着我。
不止不像,根本就是没一点儿像。我苦笑一阵,方道,“我不是说过我对画一窍不通。”
“连看像不像都不会吗?”宗政澄渊奇怪地看着我道。
我看了看那画,叹道:“且不说像不像,你这个画里,分明就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现在的公主怎么也有五十岁往上了,你叫我如何认。如果能这么轻易认出来,你觉得她还会劫持我,并且让我看到她的容貌吗?我猜现在宫中可能没有她上了年纪的画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