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1970年9月。我赤裸裸地站在满屋子男女老少面前。约翰·皮诺克斯(John Pierrakos)医师专注地盯着我的身体,房间里的其他人也目不转睛。他们的注视就像一股热流,再加上南加州温暖和煦的天气,我的脑袋不禁昏昏沉沉,双腿也微微颤抖起来。不过我还是站在原地静静地接受他们的观察。
皮诺克斯医师向我走来,仔细检视我的皮肤和全身肌肉的韧度。他要我绕着房间走一走,以便观察我身体移动的情形。走动时,我觉得很不自在。因为我一向不太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成为众人仔细观察的对象。当我走回原位时,感觉到胃部一阵翻腾,强烈的压迫感逼得我冷汗直流。
接着是一阵沉寂,空气沉闷得令人发慌,然后皮诺克斯医师开始以一种既诙谐又咄咄逼人的语调和我谈起我个人的种种。这些话犹如从整个宇宙洪荒发出的唯一声音,一字不漏地灌进我的耳朵。他谈到我的母亲、我的父亲以及我与他们的关系,他说明了我对于生命、爱情、人际关系、行动、处境变化和能力表现的一般态度;他非常准确地说出我会寻求哪几种人际关系和行为作风,以及我用什么方式处理这些关系;最后他还指出我个性上的优点和缺点。房间里其他人都全神贯注地听他讲话,有些人忙着做笔记,有些人频频点头称是,也有人闭起双眼,似乎在心里想象着相关的影像。最后皮诺克斯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