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熹笑了,像个心无城府的孩子,“谢谢你啊二堂哥,除了你没人敢要我。”
什么话?牧岩拧眉:“别提这碴了,因为这事我都不敢见爷爷了。”
贺熹调皮地笑:“大恩不言谢。”
牧岩笑着打量眼前身穿警服的年轻女孩,感慨:“到现在我都有点不能相信你个小丫头片子成为我的手下了。嗳,你说你怎么柔弱地没有一点霸王花的气场呢?”
贺熹挑了下眉,“质疑我是吧?过两招?”
“别,被你误伤我老脸挂不住。”牧岩拿起外套往外走,“走吧,我带你过去。”
见牧岩来了,刑警队的队员们纷纷起立,“牧副局。”
牧岩点头,“你们头儿呢?”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冷淡男声:“副局!”
贺熹回头,门口逆光站着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轮廓阳刚,眉目清明。
不是卓尧,又会是谁?
卓尧大步走过来,目光越过贺熹投射到牧岩身上:“有新任务?”
牧岩发现他脸上的疲惫,“昨晚没睡?跟哪个案子呢?”
卓尧简明扼要地答:“地下赌场。”
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不太顺利,牧岩琢磨着“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微扬下巴示意贺熹:“昨天电话里跟你说过,分到你们队一名新人,之前在政治部的。”
心结犹在,但贺熹还是恭恭敬敬地敬了个礼,开口时声音盈脆又不失铿锵:“新人贺熹向队长报道。”
看着面前弱不禁风的女孩,脑海里不受控制地跳出一抹身影。
卓尧的聚紧眉心,“刑警队不要女人。”
他的拒绝在意料之中,牧岩正想开口,却听贺熹抢白:“警队里应该只有警察不分性别。”
目光从她一头清水挂面似的头发上移开,卓尧淡声:“男性和女性在身体素质上是不同的。身为警务人员,这种后天无法弥补的差异对我们非常不利。”
“你是想说战斗的主角是男性,而女人就该走开?”贺熹弯了下唇,旋即露出一抹淡笑:“很多案例告诉我们,某些时候,女性的柔弱更能够迷惑对方,取得对方的信任,从而完成某些男性并不能完成的任务。你觉得呢,卓队?”
卓尧抬眼,贺熹神色虽平静,但一种隐约的犀利却从目光里流露出来,令她整个人多了几分逼人的英气。
贺熹没能读懂他眼中的复杂,只觉察到其中质疑的成分,于是她说:“这样卓队长,我们切磋一下,如果我赢了,就把你刚才的话咽回肚子里。”
一句话,大厅顿时陷入令人窒息的静默。
压住胸臆间窜起的火气,卓尧转身就走。
见状,贺熹垂眸,哂笑:“怎么,堂-堂-卓大队长怕被我伤到?!”
卓尧止步回头,语气犀利:“如果你输了呢?”
贺熹自信地挑了下秀眉:“那就退货,我走人!”
尽管拿下了散打冠军,但对于卓尧,贺熹是没有十足把握的。可她心里也憋着一股劲,倒不是单纯地因为卓尧射伤了黑猴子,主要是他歧视女性让她很不舒服。此处不留人,自有留有人处,大不了就退货。思及此,破釜沉舟的贺熹不再有所顾及,霍然出招。
到底是女子组的散打冠军,贺熹的格斗技术相当好,说扫对方左膝绝不碰小腿,说踢你肩膀,腿抬的高度真真的恰到好处,加之她身体的柔韧极其好,闪躲腾挪间尽显利落与迅捷,招式简练而流畅,攻防兼备。
再说实战经验丰富的卓尧,既已应战,自然没了后退的余地。面对贺熹的主动进攻,也是应对自由,动作舒展大方,潇洒飘逸又虚实分明。当意识到贺熹欲以右臂锁颈时,他扭转上身右前左后,略低的左肩顺势滑至她右腋下,以有力的左臂反压住她肩膀,同时伸出右手完成锁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