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静得只听到两个人轻浅的呼吸声。片刻,女人解下安全带,倾身,伸出皖腕蛇一样缠上萧熠的脖子:“不要生气了。上次我是真的想给你个惊喜,没有专程见顾言明的意思。”
萧熠稳稳打着方向盘,神情没有丝毫松懈。
女人了解萧熠的脾气,俯低头,以灵巧的舌在他喉节上轻轻地舔,纤细地手则从他衬衫下摆钻了进去。
萧熠知道她想要什么。随着一个吞咽动作,他一脚踩下刹车。安全带解开的同时,他将女人推回座椅,衔住她等待已久的唇。
女人唇角含笑着以香舌挑逗着他,凹凸有致的身体微微弓起,贴着他磨蹭。她向来懂得取悦男人。萧熠都被撩拨得要起火。手上愈发用力,狠狠搓揉着她柔软的挺立,直到她控制不住地喘息出声。
可关健时萧熠却停了。没有一丝狼狈,甚至连呼吸都一如往常的平稳。放开她,随手扣好被她拉扯得乱七八糟的衬衫,他语气淡冷:“别误了航班。”
女人也不恼,了然一笑:“开车吧。”然后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
进安检前,他们像世界上所有的恋人一样拥抱,亲吻。
但她感觉不到他丝毫的不舍,只觉得,冷。
“我真的有点怀疑你是不是,”顿了一下,她惦脚凑到他耳边吐出两个字:“不行!”
萧熠偏头一笑,“看来顾言明的‘活儿’不太行。”
他说“活儿”时语气里隐藏的暧昧和暗示使女人笑了。
惦脚在他唇上蜻蜒点水般啄了一下,俯在她耳边低声挑逗:“你愿意的话,我随时检验。”
萧熠轻笑,不着痕迹地推开她:“该登机了。”
飞机起飞时,萧熠点了支烟,倚在车前望着夜空。
再次错过了!上次是全无准备,这次她又突然回来,而且将见面地点选在了C城,让他措手不及。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烟雾燎绕中,萧熠冷俊的脸上浮起复杂难明的神色。
一路狂飙,回到家的时候也已经是四个小时以后了。
客厅里,贺熹缩在沙发上睡得正沉。黑猴子则被安顿到客房的床上去了。
“这待遇真够牛的。”苦笑着关上客房的门,萧熠轻手轻脚地抱起贺熹。
萧熠把她安置在主卧的大床上,借着月光细细流连她的五官,然后伸手触碰她柔软的唇,俯身欲吻。隔着寸许的距离,他的动作乍然而止。黑眸牢牢盯着贺熹睡得红润的脸颊,他烦躁地胡撸了一把头发,起身去了浴室。
萧熠洗完澡出来时身上只围了条浴巾,有一瞬的迟疑,走到门口的他又折回来。把贺熹露在外面的胳膊轻轻放进被子里,他到底还是没能忍住,俯身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如果贺熹醒着,会知道那个吻,有种不动声色的温柔。
可惜当时正值凌晨三点,她睡得太沉。
次日清晨,贺熹边抱怨萧熠昨晚怎么不叫醒她,边嘱咐他如何照顾黑猴子。
萧熠倚在沙发上看表,提醒她再不出门就迟到了。
见她换鞋要走,他嘱咐:“小心点。”
“知道。”贺熹摆手:“走了啊。”
听到房门喀嚓一声落了锁,萧熠起身回到主卧。
躺在还残留着贺熹体温的被子里,他疲惫地闭上了眼。
半睡半醒间萧熠第一次开始思考:几年里,得到过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而那些得到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失去了的又能否挽回?
萧熠不再确定,自己正在做着的事情,有朝一日能否像当初他所想的那样,完整、丰盈了他的生命,乃至爱情。然而即便结局不如他所想,他也已经无路可退。
心口的那个字,或许真的要成为永生不得言说的秘密了。
八点整,贺熹准时出现在市公安局副局办公室。
见到牧岩,贺熹敬礼:“新人贺熹报道。”
看到眼前倍儿精神的小警花,牧岩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行了,没外人,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