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生。”思可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反复地呢喃着，无声地哭着，怎样都止不住泪水，仿佛要哭到把所有眼泪都流尽为止。她有好多话想说，想得到安慰，想把伤心的事全部都说给他听，然而她只是不停地掉泪，一点多余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遥生停下来，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很温柔地吻着她。

房间里很黑，只从窗口透来很暗的光，外面烟火鼎沸，火花绚烂，偶尔整片天都会亮起来，如电闪雷鸣般强烈。

只有一点点光，和一点点温暖。

然后，真的不疼了，全都不疼了。

醒来之后，思可觉得头疼欲裂。

宿醉的后遗症一下子全冒出来了，她躺在床上，一阵阵头疼、恶心，想吐又浑身无力，好半天也不想动弹。

她家的窗帘布很薄，几乎起不到多大作用，虽是拉得好好的，午后的阳光仍刺得人眼花，她终于翻了个身，将自己缩到床角，像鸵鸟一样把自己藏起来。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尽管有些模糊，但昨天发生的事她还是全都想起来了。

要死了！她不敢相信自己会轻易做出这种事……这么简单地，就发生了。

拿起手机看时间时，发现有一条未读短消息，是遥生发来的：“醒了给我打电话。”

她看着手机，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般手足无措，却还是拨通了遥生的号码。

响了两声，接着便传来他的声音：“思可？”

她没说话，只知道紧紧抓着手机。

“还没吃饭吧，你准备一下，我马上过去接你。”

“啊？好……”

匆匆就挂断了电话，她还有点迷糊，不知道遥生说的“马上”到底是指什么时候到，怕又被他看到自己没收拾的样子，便赶紧从床上挣扎起来换衣服。她脑子里乱乱的，等穿好衣服对着镜子一看，才发现慌乱间连衬衣的扣子都被扣错开一颗。

一颗错了，接下来也全是错，只有全部解开重新再来。

她的思绪也是一团乱麻，怎么也整理不清楚。

她把最喜欢的外套找出来穿上，长大衣下面是有流苏的小皮靴，觉得还是太单薄，就又搭配上一条项链，一个人对着镜子磨蹭了很长时间。

半小时后，遥生再次给她打来电话。

他站在楼下等她，穿着带着一圈绒毛的大衣，冬日午后的阳光很温暖，整个笼罩着他，在他周围有彩虹一般的光晕，这样的他令她的心怦然直跳。

羞耻什么的感觉都不见了，只是看着他，就能够觉得很幸福。

“你……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她喉咙很干，低着头找话讲。

“早上七八点吧，被家里人叫回去吃汤圆。”遥生笑了一下，“不过你还在睡，就没有叫你。”

“哦……”思可一想到自己睡得死沉的样子，顿时不自在极了，整个脸都在发烫。

遥生就像没有发现她的窘迫似的，很自然地带她去了附近一家很受欢迎的港式餐厅。那里价格公道，东西的味道也非常可口，盘子还大得可以砸死个人。她也正好饿极了，过年期间好多餐馆和超市都不营业了，这是她第一次独自过春节，不知道屯粮，这几天家里就只剩泡面可以吃，这下有可口的饭菜摆在面前自然胃口大开，也就顾不上别的，认真地埋头吃着。

“吃完饭还早，要不要去看电影？”遥生看了看时间。

“这几天电影院一定有很多人吧，要排好久的队……”思可说了一半就皱起眉，“再说就算排了队，说不定还买不到票，又要等到夜场，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