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是要和大家商议纪南浔的事,他是五年前在天水集团卧底的两个警察之一,当年遭遇车祸身亡,近期四叔派人调查时发现有一个形似纪南浔的人出现在日本。纪南浔手里掌握着有关天水集团的内部文件,如果那个在日本出没的人真的是纪南浔,事情就麻烦了。
近两年魏承轩竭力把公司引向正轨,他企图摒弃从前父亲在位时涉及的一些领域,只想本本分分地做个生意人,可是有的渠道一旦疏通就无法堵塞,河水蔓延,河道被冲刷得日益渐宽,这时候堵塞河道只是自取灭亡。
如果文件在这时落入警方手里,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功亏一篑了。
他因为临时急诊迟到了20分钟,幸亏急诊让他晚来一步,如果他和大家一起进入包厢被初依撞个正着,那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的身份必将暴露无遗。
他没有正面回答初依的问题,绕了一个弯儿,把话题转移:“你下了班不回家留在酒吧做什么?”
初依便把摩托车的事说了出去,魏承轩听到谢皖江的名字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他听说谢皖江和穆西塘在前不久回国了,可是没想到初依这么快就见到他了。
五年前他还不知道这个经常登上建筑杂志的男人会在未来某一天成为他现实生活中的情敌,他以为初依对他的痴迷只是普通人对偶像的热爱和追捧,看来他低估了这个男人的魅力。
红灯,他踩下刹车:“我知道你一直崇拜谢皖江,我记得当初为了给巧巧筹医药费你连书都不想读了,我好说歹说终于把你劝去报到!,你却在得知谢皖江辞职离开A大后赌气说不念了,要不是我,以你的性子还真做得出那么糊涂的事。可是依依,崇拜和喜欢是两码事,人和人之间还是应该保持一点距离,你最好别去招惹他,离他远点,免得引火烧身。”
“承轩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初依不明白。
车子重新发动,空旷的街道上少有车辆,魏承轩随口敷衍:“没什么。”
初依眨巴着大眼睛,自顾自说:“反正我不管烧不烧身,我只知道他现在和我在同一座城市,我要抓住一切机会和他认识。”
魏承轩握着方向盘的手渐渐收紧,指骨凸出:“你们俩只能到认识为止。”
“承轩哥,你今天是怎么了?”初依终于觉察出了魏承轩的反常,竭力说服他,“噢,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我和谢皖江五年前就认识了,我们是在……”
“我不管你们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的,我只问你,知不知道谢皖江在五年前就已经有未婚妻了?”魏承轩残忍地打断了她。
有些人的感情像烈火,遇到暴雨就熄灭,有些人的感情像轻烟,和风吹不散,弥漫至心间。
初依是后者,她挺起胸膛,扬起脖子:“他有未婚妻?我不信!”
“不信?那你就去亲自问他。”魏承轩急转弯,将车停在了一座小区门口,这是他名下的公寓,过去的老房子在给初巧治病时被卖掉了,毕业后初依就住在这里。
他知道自己是游走在黑白之间的亡命之徒,没有资格给她安稳的幸福。可是他愿意用尽全力免她无枝可依,守护她平安喜乐。他深知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男人顶替他的位置,她可以喜欢别人,但那个人不能是谢皖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