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黄金周情愿特别忙,初依前后遇到两位来本市谈生意的富商,钦点她代驾,出手阔绰,短短几天就给了她不少小费。
她来情愿四年,名声并不小,凡是经常来玩的都知道有一个叫初依的丫头车技一流。连她自己都想不到,当初连油门和刹车都分不清的人现如今竟然吃起了开车这碗饭。
大学期间,她因为外出打工经常晚归,所以和室友的关系并不好,后来她就认识了住在隔壁寝室同样打工的同学,从她那里听说了情愿酒吧在招泊车代驾的事,虽然工作环境复杂但酬劳相当可观,为此她特地报了驾校,没日没夜地苦练。
会开车还不算本事,把车开出花来才叫人高看一等。来情愿消费的人都是贵客,车都差不了,稍微刮花一点就够她几个月不吃不喝的,这份职业对她而言是在走钢丝,稍微不慎不仅赚不到钱还有可能把自己赔进去。这一行来钱虽快,却并不好赚,开着别人的豪车每走一步都要万分小心才行。
前面一辆宾利突然停了下来,初依快速刹车,她偷偷看了一眼躺在车后座上醉得不省人事的车主,如释重负地吁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自从知道谢皖江有未婚妻后她开车总是这样神不守舍,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么。她自己没有发觉,酒吧里的服务小妹倒一眼看出了她有心事,看她回来颓然地坐在吧台一角,凑过去打趣:“依依姐,你是不是恋爱啦?整天心不在焉的,小心刮花了别人的车,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你瞎说什么呢!”初依直起身,瞪了小妹一眼,黝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心虚地说,“我最近是不是老这个样子?”
小妹好笑地看着她,点点头。
初依又趴在吧台上,整个人蔫蔫的,垂头丧气的。上次在工地突遇意外事故,现在手腕处的擦伤已经结痂了,结痂后的伤口很痒,她总是忍不住去挠受伤的地方,终于把它挠破了,鲜血流出,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小妹在吧台后面整理酒柜,看到她的伤口,咧嘴:“咦,很疼的。”
初依漫不经心地看着露出新肉的地方,自言自语:“疼总比痒好,至少它疼得干脆利落,不会一点一点地折磨你。”
“可是伤口还是会结痂啊,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等它自然脱落……”
什么都不做可不行,无论是疼还是痒,她都忍不下去。
初依突然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嘴里嘀咕着:“不行!我得找他问清楚!”就匆匆忙忙地跑了出去。
谢皖江五年前就有未婚妻了?开什么玩笑!
如果承轩哥说的是真的,那他当初跟她说了那么多的情话又算什么!嗬,也对,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七天七夜,说起来不过是在赌城的一场艳遇,那些情话大抵是为了配合当时的气氛,只有像她这么傻的人才会信!
初依在去广茂商城前先去了一趟银行,她这次去找谢皖江可没有非分之想,她只是单纯地要把摩托车赎回来罢了!对,仅此而已。
没想到谢皖江并不在工地,她心里虽然失望,却死要面子,找到他的助理把钱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赎我的摩托车的!”
小叶抬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跟我来。”
“喀喀,喀喀。”仓库里满是灰烬,里面黑漆漆的,初依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摩托车,它被一层干净的塑料车罩罩着,上次因为钢筋脱落砸烂的车把和后视镜已经被人修好了,就连过去车身上几处掉漆的部分也一同被补好了。初依发动车子,前段时间产生的噪声问题也没有了。
她开车绕着工地转了一圈,把车停在小叶面前,假装随口问:“那个……他去哪儿了?”
小叶装糊涂:“谁?”喜欢老板的女人他见多了,像初依这么笨拙的倒是头一个。
初依低下头玩指甲,不服气地说:“谢皖江。”
小叶做恍然大悟状:“我们老板啊,他去医院看一位朋友了。”
“女的?”初依急着问。
小叶挑起眉毛,答非所问:“他现在在安平医院,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初依懒得和他继续兜圈子,掉头,杀气腾腾地直奔安平医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