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后的头一年多的样子,我接触最多的是艾思奇同志。我非常之喜欢他,也非常之佩服他。他到清华讲演时,前一时期对形式逻辑的成见看来还没有取消。我是主持讲演会的。他骂了形式逻辑一两句话之后,就讲辩证唯物主义。讲完之后,我和他边走边说话。我说你骂了形式逻辑之后,所说的话完全合乎形式逻辑,没一点错误。他说有那样的怪事。张奚若在我的旁边,扯我的衣服,我也没有打住。我是在“找错”的思想指导下听讲的,他的讲演确实逻辑性很强。
院系调整以后,全国的哲学系都集中到北大来了。讲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这一课的,开头也就是艾思奇同志。哲学系全系师生都特别欢迎他,很可能讲了相当长的一段时期。这实在是一个最好的安排。
金岳霖非常喜欢他,也非常佩服他。理论不是短期内可以改造的,主要的是榜样。艾思奇同志是最好的榜样。他实事求是、公正、和蔼可亲,好像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先进于马、列的感觉。而这也就是当其时最需要的。
我当时就作了下面的对联:
少奇同志,思奇同志;
湖南一人,云南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