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兰大生物学者斯瓦麦达姆(Swammerdam)于1672年(即格拉夫发现兽卵之年)发表一部巨著参考:Miraculum naturae,sive uteri muliebris fabrica,1672。,陈述昆虫的发育及其由幼虫变为成虫所经过的各种状态。据说他为极大的好奇心所感奋,曾拿昆虫的蛹浸于温水或酒精中,后来整个完善的蝴蝶竟能由这蠢笨异常、不食不动、毫无翅膀的蛹中羽化而出。他便设想道:非但在蛹中已能见到成虫时代的翅膀,就是在蠕动的幼虫中,也应该藏有长成时代的六足和四翅——或许非但在幼虫中,就是在幼虫以前的胎体中,或甚至在卵中,一切长成的器官也许早已存在,只是当时体积细小,人目不易辨别而已!根据以上的推想,卵在母体之中,似乎应该包有细小的蝴蝶;而这细小的蝴蝶之内,为何不能再包有更细小的下代的蝴蝶;而此下代的蝴蝶之内,又何不可包有再下代、更下代……的子体呢?
斯瓦麦达姆还将他的哲理推广到一切生物界里去,就是人类也不能例外。他说最初的女子身体中,包有许多代的人卵;在这人卵中间,有些包有极细小的男孩,有些包有极细小的女孩。男孩永远没有传种的价值,惟有女性单独包有下代的子体。这种包含的方式,正如大盒之内藏有小盒,小盒之内藏有更小、再小、愈小……的小盒,因此便出现了“胎体套合”(Emboitement des germes)的妙论!
那么,每一套的人胚中,究有几多世代的人种呢?斯瓦麦达姆以为不是无穷的:自最初第一代的女人起,到最后的一代为止。所以人类每过一世代,即脱了一代的种子,即少一代。按照此理推算,人种将来必有没落之一日。待到末代的女子,她便脱净了所有的种子,世代的泉源就告枯竭,她就和男子一样地不能再生殖了。
根据挨拉斯姆?达尔文(Erasme Darwin)(即大进化学家达尔文的祖父)比较计算的结果,这些外内套合的小人的体积小到几乎不可设想的限度,即使集合2000个这样的小生灵,亦能令他们在一个细针的尖端上自由跳舞,而无缺少空间的遗憾!
斯瓦麦达姆还会承认自己的妙论可以解释许多当时认为不能解释的事实。他说躯体残疾(如断手失足等)的父母所生的子女所以能够肢体具全,就是因为卵中外套的个体与内套的毫无关系的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