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带任何感情，没有了认知系统1，我们是否有可能不断罗列各种结果，然后缺乏从中进行选择的动力呢?

这里隐含的问题其存在非常合理，体现了我们能想象的一些助推措施所隐含的问题。同时，它们也反映了对于之前我提到的论点及以此为证推出的监管举措的误解。要了解事实的原委，我们得区分一下不同助推行为相互作用时可能出现的偏见和错误。

一种看法是，选择架构的建立要能保证人们直接凭系统2做出回应的方式来采取行动。我们应该摒弃这种观点，因为系统1存在不可替代的吸引力。人们为什么承担风险，有个根本原因就是他们喜欢冒险，任何忽视这个事实的公共或者私人机构都不够理智。有人恋爱，有人暴饮暴食，有人熬夜，有人喝醉，有人鲁莽行事，有人总是许下永远不可能实现的诺言——这些情况屡屡出现，而且形式各不相同，都说明了系统1在起作用。

还有一种看法是，面对错误，人们往往会明知故犯。即使事后发现这些错误非常严峻，人们也难免出错。选择架构的方式应该能帮助人们减少这类错误的发生，并降低其破坏程度。如果复杂和乐观的联合是造成手机用户经济损失的原因，那么公开信息就能减少这种伤害，我们就应该支持这类规定的颁布和实施。如果自控的问题导致人们危害自己的健康，如果政府希望公共和私人部门出手帮助解决这个问题，那么人们获得帮助后，就没有理由抱怨政府。如果惯性没能让人们按照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式行动，它就应该被纳入有利于结果发生的因素之中。我们不能为了接受这些观点人为地贬低系统1的作用。

针对这类问题，在抽象语境中，能取得多少进展都是有限制的。我们应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很多助推措施因为忽略了人们真正关心的问题，而遭到了人民的反对。《先苦后甜退休金计划》自动将人们51%的薪水纳入储蓄计划中，“无趣健康计划”要求员工致力于自虐难堪的每天塑身计划中，“无乐自主餐厅计划”将美食以比较隐晦的方式藏了起来。我们可以想象，选择架构师是利大于弊的。在这里，我们要应对的挑战是如何扬长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