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神思恍惚地走向主任办公室,门虚掩着,他想都没想推门走了进去。
张放和夏立仁显然正在密谋一件无关国家大事但有关个人荣辱的狗屁破事儿,两颗臭烘烘的脑袋拱在一起嘀咕,门嘣地一声自动合上,六目相对,三个人都没回过神来,苏宁张口结舌地愣了两秒,空气尴尬紧张。
张放机敏地把探出去的半片屁股收进沙发,含糊其辞地打了声招呼。
夏立仁皱起眉头问:“什么事儿?”
苏宁盯着夏立仁,克制地说:“我想请假,家里有点事。”
说实话,这是苏宁第一次如此细致地打量这个男人,连他左眼角边的一颗肉色红痣,以及鼻孔里探头探脑的鼻毛都看得清清楚楚,夏立仁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周正,除了有点鹰勾鼻的嫌疑外,天庭饱满,地阁方圆,眼睛不大但有神,目光冷淡睿智,这种长相放在任何影视角本里都该是大义凛然不畏强权的英雄,或是造福一方百姓,与贪官污吏做斗争的清官。怎么看也是个正面人物。苏宁不由心中暗自冷笑起来了。
夏立仁不紧不慢地说:“刚才急诊室来电话说有急诊病号,你现在马上过去看看,有什么事儿下了班再办。”
为什么这些处理外伤的小手术总让他去做?苏宁无名火起,虽然博士没什么了不起,这种小事放在平时他也不会太计较,但不巧的是恰恰今天他情绪不好,一夜之间他对夏立仁的反感遽然爆发,他厌烦他倚老卖老道貌岸然装腔作势的陈腐嘴脸,以前可以容忍的一切现在变得无法容忍了。看来一味的忍让就是懦弱,是对黑暗的纵容,最终导致的结果是对好人的迫害!
苏宁的语气里夹带出情绪,冷冷地说:“让别人去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