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电公司后来被迫接受“海水灌注法”时,大势已去。
3月14日,三号机组发生爆炸,情况非常危急。新华社后方对张小军等记者下达了“撤退”的死命令,张小军等只好撤到离福岛稍远的灾区进行采访。张小军的家人当然非常紧张,但“为了工作”,张小军依然在前方坚持。事后听他介绍,受灾严重的地方没有手机信号,好在旅馆有网络,可以在网上给家人留言或交流,问问才4岁半大的孩子的情况。“太忙,并不是每天都留言。”他说。
3月19日,冯武勇来到离福岛核电站70千米的福岛市。当时,核电站情况非常严峻,新华社北京总部已经送来防护服及设备,他们一行得以“全副武装”前往福岛。以下是他的记录:
表面看,30万人口的福岛市很平静。街上行人很少,贴有“紧急救灾”字样的车辆不时从眼前闪过,在个别尚有存油的加油站前,等待加油的汽车排起长队。
福岛县的灾难对策本部设在福岛县自治会馆内,该县主要行政部门已经从在地震中受损的县厅转移到此。我们抵达当天一大早抵达对策本部时,里面已是人声鼎沸,近200人的团队在这里24小时忙碌。
福岛县灾难对策本部的人员构成堪称举日本全国之力,除了大批东电公司员工,还有来自日本内阁府、经济产业省、防卫省的工作人员,以及各地驰援的消防局联络官。与此同时,福岛县灾难对策本部内几乎聚集了日本所有媒体派来的记者。
福岛县在全县范围内设立了12个辐射量采集点。移动检测设施每天数次检测各个采集点大气中辐射量的数据。我们拿到的一份放射性测试数据更新至当地时间19日早8时,已经是第87份检测结果。
数据显示,离福岛县灾难对策本部约1.5千米的县北保健福祉事务所停车场处的辐射量为每小时10.4微西弗,这是历史日常值每小时0.04微西弗的260倍。不过,按照对策本部的说法,这一数值对人体绝对安全。
年逾半百的小木义孝是福岛市人,他牵着一条黑色宠物犬,在车场检测点附近遛狗。当记者询问他是否担心核辐射时,小木笑着连连摆手说:“没问题,没问题,局面肯定能控制住。”他还说,在福岛市面上,食品、饮用水等生活用品尚未出现紧缺现象,他也不太担心蔬菜、水产品可能受到核污染。不过,当被问及“万一局势失控,放射性物质大量扩散怎么办”时,小木的脸上闪过了一道阴影。
注水、漏水、积水……与水的战斗贯穿福岛第一核电站的抢险工作,但不幸的是,效果不明显,过程很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