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尺
摩托车冲过了一个街口,又一个街口。我来了。
站在郊区灰尘积压的院墙边,将卷尺拉开。
黄昏前要带着这些方形的数字回到椭圆的思考里。
然后用电焊将它从空气中切割下来,成为现实。
而天黑下来了,我们猝不及防。那些线状的耳语
在街道两边传播。只有一个人在城市中央看守电流
穿梭于每一个脑袋,却只有一枚按钮
朝着江流,只有一颗鱼胆
苦于腰疾,动作变得僵硬起来。再次让我感到神经
是有毒的。我的身体尚未学会
稀释痛楚,雨来了。
贩卖柿子的老人再次回到屋檐下
和这些温软的器官一起,他捏弄着它们。
想起年轻时的那些黑夜,下着雨但灶火微明。
一个陌生的女人蜷缩在被子里露出额头,
她挣扎的刻度被他粗糙地一一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