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别（其一）

娉娉袅袅十三余⁽¹⁾，豆蔻梢头二月初⁽²⁾。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注释

(1)娉娉：秀美的样子。袅袅：细长柔美的样子。形容女子苗条俊美，体态轻盈。

(2)豆蔻：喻少女，后因称女子十三四岁为豆蔻年华。

题解

唐文宗大和九年（835），杜牧被调离扬州前往京城长安担任监察御史，在离别繁荣富足的扬州之时，创作了这首作品赠送给自己非常喜爱的歌伎，流露出难舍难分的迷恋之情。

赏析

“赠别”，表现作者的惜别之情，情感并无新意，但是生动丰富的艺术化描写，却让这首作品脍炙人口。首句“娉娉袅袅十三余”描绘了正值大好青春歌女轻盈柔美的迷人身姿，叠音词增加了音韵美和节奏感，“娉娉”令人想到走路时娇柔的姿态，宛如柔弱的翠柳，摇曳多姿；“袅袅”更表现了身段的轻盈，仿佛美丽的云彩倏忽飘逸，歌女的动人都体现在这简约的描写中了。

第二句“豆蔻梢头二月初”，从写人到写花，表面上描写了初春含苞欲放的花儿，以点带面地展示了春天的美丽景色，实则是借花喻人，将歌女比喻为迷人的二月之花，可谓“人花映衬”“虚实结合”，表现技巧丰富灵活，新颖生动。

第三句“春风十里扬州路”，唐朝时期的扬州经济繁荣、生活富庶，更是风月之地，歌台舞榭，美女如云，才子佳人的故事荟萃如云。春风十里，不但是无处不在的美景，更是扬州宛如春风的繁荣，也蕴含了作者居住生活于扬州的愉快心情。扬州这样的生活和美丽的歌女，更能激起作者的深深依恋之情。

末句“卷上珠帘总不如”，“珠帘”借代美丽歌女所处的阁楼，“卷上珠帘”的是此时即将离别美丽歌女和繁华扬州的杜牧，想到离别后的情景，对比之意油然而生，如此让自己心动的歌女再也无法相聚，如此美丽迷人的扬州再也不能居住，离别的悲苦含蓄委婉地蕴含在其间了。

“赠别”这首作品语言朴素，含义明确，但是却充满了丰富动人的情感，其体现出精美的艺术手法，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