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中文期刊的优势和困境

胡星亮

首先感谢吴秀明和汪维辉两位先生的邀请，让我有机会回到母系、母校来看看。看到老杭州大学，看到新浙江大学，我感到很亲切。

我觉得这次研讨会的主题特别好。因为“大学中文学科与大学当代文化使命”这个主题，确实有很多可以讨论、可以挖掘、可以去做的东西。我自己这些年因为工作关系，在这当中也有很多困难、困惑和感慨。这些都需要大家一起来探讨交流。所以这次研讨会的召开正当其时，非常好，非常必要。

我先把南京大学文学院创办学术集刊的情况向大家汇报一下。我们共有11种学术集刊：（1）《文学评论丛刊》（半年刊），这是南京大学文学院和《文学评论》编辑部共同主办的。在座的董之林老师也参与该刊的主编。我是该刊的编委。（2）《中国现代文学论丛》（半年刊），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南京大学中国新文学研究中心主办。这是教育部规定每个重点研究基地必须要办的。我在主编。（3）《南大语言学》（年刊），语言学专业主办，鲁国尧先生创办并主编，在座的汪维辉先生在南大时也参与主编的。（4）《南大戏剧论丛》（年刊），戏剧影视学专业主办。我还兼任南京大学戏剧影视研究所所长，这个集刊也是我在负责。（5）《南大古籍研究集刊》（年刊），古籍整理专业主办的，程章灿教授主编。（6）《域外汉籍研究》（年刊），古典文学专业主办的，张伯伟教授主编。（7）《清代文学研究集刊》（年刊），也是古典文学专业主办的，张宏生、曹虹教授主编。（8）《文学与图像》（年刊），文艺学专业主办，赵宪章教授主编。（9）《跨文化交流》（半年刊），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专业与北京大学该专业共同主办，钱林森教授执行主编。（10）《中国诗学》（年刊），张伯伟教授与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所蒋寅研究员主编。（11）《影视文化》（半年刊），戏剧影视学专业和中国艺术研究院影视研究所合办，丁亚平、周安华教授主编。南京大学文学院没有一个有正式刊号的期刊，都是以书代刊的集刊。

谈到这些学术集刊，首先想到的就是大学所承担的当代文化使命的问题。我们这些集刊除了一种（《中国现代文学论丛》）是按照规定必须要办的之外，其他的，都是教授们主动创办的。为什么要自找苦吃？就是为了充分发挥大学的文化资源，自觉承担起大学的当代文化使命！

我觉得与体制内的学术期刊相比较，大学的学术集刊至少有这样几点优势：第一，是它可以更多地坚持自己的批判立场和人文精神，体现一种思想自由、思考独立的学术追求；第二，是它可以做更多的纯学术的研究，发表一些比较敏感、比较尖锐、比较大胆的文章；第三，是它可以发挥专业优势，就某个问题进行透彻的学术探讨；第四，可以发挥集刊的特点——文章篇幅可以不限，发表一些高水平的大块文章，这些文章因为篇幅长一般期刊不大好发。所以学术集刊有它的优势，可以和学术期刊相互补充、丰富，共同推进中国学术的发展。

以上是讲大学为什么要办学术集刊。至于大学应该如何办好学术集刊，则学术集刊既有优势，更有困境。南京大学文学院的11种学术集刊，除《文学评论丛刊》扛着《文学评论》的大旗处境比较好，其他几种虽然都是定期出版，但是办得都非常艰难。不是没有学术追求。比如我们的《中国现代文学论丛》，追求学术研究的前沿性和学术探索的原创性，通过努力，力争办成中国现代文学及相关学科领域的一流刊物；提倡沉潜、扎实的学风，就中国现代文学及相关学科进行严肃、深入的研究；提倡大胆怀疑、勇于创新的学术精神，就中国现代文学及相关学科中的重大问题和热点问题展开不拘一格的探讨，都体现出我们严肃认真的办刊宗旨。也不是没有专业优势。全国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的学者有上千人，专业刊物除了在座的吴义勤教授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丛刊》外，我们的《中国现代文学论丛》也算是最主要的了。但就是办得很艰难！

问题的关键是优秀稿源少！而优秀稿源少又牵涉到那个CSSCI问题！这个CSSCI对于学术集刊来说其伤害力是巨大的。有两点：一是如果没有CSSCI的名头就少有比较好的稿源。一般学术期刊也是这样，学术集刊就更是明显，更是严重。二是学术集刊即便是进了CSSCI来源集刊也还是没有大用。因为CSSCI来源集刊虽然对有些学校管用，可大多数比较好的学校是不大认可CSSCI来源集刊的。大家更多认同CSSCI来源期刊。这就是在当下中国，大学创办学术集刊的困境。所以，尽管南京大学文学院11种学术集刊中，也有《文学评论丛刊》、《南大戏剧论丛》、《域外汉籍研究》、《跨文化交流》进入CSSCI来源集刊，但是优秀稿源仍然比较少。当然没有进入CSSCI来源集刊的，办刊就更困难。

这就是当下中国大学办学术集刊的理想、优势和困境。那么，在进入CSSCI来源集刊和不能进入CSSCI来源集刊都是没有大用的情形下，应该怎样办好大学的学术集刊呢？我觉得这是我们要面对和讨论的严峻问题。我们《中国现代文学论丛》强调三点：一是坚持自己的批判立场和人文精神，体现一种思想自由、思考独立的学术追求；二是充分发挥专业学术集刊的优势，就本学科和相关领域学科的一些重大问题和热点问题进行认真透彻的学术探讨；三是力争优秀稿源，包括刊登著名学者的大块文章，积极联系退休教授的好论文和年轻力强、创造力旺盛的副教授的好稿子，刊发优秀的博士论文和在读博士生的优秀文章。这些坚持还是有成效的。我们《中国现代文学论丛》发表的论文，被《中国社会科学文摘》、《新华文摘》、人大复印资料《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都转载过。

（作者单位：南京大学）